王支書都這樣說了,陳小滿也知道今天隻能這樣了。
無所謂,反正她也從沒想一下子就把王建軍弄死。
寫舉報信也沒用,整個上林村都在王支書的掌控下,鎮上也有王家的人當乾部,到時候舉報信還沒送出去,反倒是自己的小命不保。
王建軍手臂斷了,腳又沒事,在村裡人的幫助下,穿好了衣服,跟著王老婆子急匆匆的朝鎮裡的衛生院走去。
村裡衛生室的醫生隻會開簡單的感冒藥和接生。
人群裡不知哪個愛看熱鬨不嫌事大的又嘀咕了一句:“支書剛才來得是挺巧哈……”
村支書聽見了,差點沒背過氣去。
大吼一聲,“都散了,還圍在這裡的扣工分!”
人群一聽要扣工分,頓時作鳥獸散,工分可是他們的命根子。
走的時候還跟人群外麵的支書媳婦打了個招呼。
村支書一轉頭,正好撞見自家媳婦的黑臉,眼神陰沉沉地瞅著他。
“哼!”村支書媳婦冷哼一聲,轉身走了!
村支書心裡“咯噔”一下,暗叫不好,急忙追了上去,什麼堂兄的事,早忘了。
“媳婦,你聽我解釋啊!”
他一邊跑一邊喊,堂侄哪有媳婦重要。
村支書媳婦腳步不停,臉色柔和了些,“解釋啥?每次李寡婦有事,你都忙前忙後的,跑得挺積極的哈!”
村支書好不容易追上媳婦,拉住她的胳膊,賠著笑臉說:“我就是怕出大事,趕緊過來處理,媳婦,你可彆誤會我。”
村支書媳婦白了他一眼:“哼,誰知道你呢。”
陳小滿看著散開的人群,想了想,也甩著手回了家,至於拄著拐杖的公公,都是在一個村子裡,他能出來,想必也是能回去的。
王家的房子是在靠近村尾的地方,本身離後山也不是很遠,李寡婦帶著一雙兒女就住在王家隔壁。
經過李寡婦門口時,陳小滿淬了一口,兔子還不吃窩邊草哩,王建軍真不是個東西。
他倒好,兩個人就在她眼皮子底下搞上了!
也是她自己太蠢,王建軍說什麼她都相信。
王建軍說他和李寡婦的丈夫是好兄弟,李寡婦一個帶著兩個孩子不容易,他們當鄰居的能幫就幫。
她才會在王建軍的洗腦下,把李金花當成姐妹一般相處,把她的兩個孩子當成自己的孩子一般照顧。
陳小滿推開院門,就看見一個身材削瘦的小姑娘,提著潲水桶從豬圈裡出來。
黑瘦小臉,枯燥泛黃的頭發紮成低馬尾,好在還有一雙圓溜溜的大眼睛。
身上衣服補丁摞著補丁,手臂細得如同麻杆,青筋凸起,仿佛能透過皮膚看到裡麵的骨頭。
“媽,你回來了!”
陳小滿一陣恍惚,這個火柴妞是她的四女兒冬雪?衝上去一把抱住了她。
“冬雪,我苦命的女兒啊!”
前世,冬雪在三年後突然失蹤了,她怎麼也找不到,村裡傳她跟人私奔跑了,她不相信,冬雪膽子那麼小怎麼會做這種事情。
一直到二十年後,村裡的地被征收,建築工人在泥底下挖出一具四肢都被折斷的白骨,經公安檢測才發現是她的女兒冬雪。
她的冬雪被人害了,受儘折磨而死,又因為年歲太久,線索太少,連凶手都沒有查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