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孩子們都已洗漱好,在自己房間裡玩,陳小滿囑咐了春芽幾句,便回了自己的房間。
陳小滿站在房間門口,眼神一點點冷下去。
床上的涼席皺巴巴,涼席下麵的褥子也掀開了,衣櫃門打開,裡麵的衣物翻的亂七八糟,箱子抽屜都有翻勁過的痕跡。
不用想,這些肯定是王建軍乾的,他在找春芽的賠償款,幸好,家裡值錢的東西都被她放進空間裡了。
隔壁房間傳來女兒們的笑聲,夾雜著寶根奶聲奶氣的數數聲。
這小子自從沒了奶奶照管,天天跟在姐姐們屁股後麵轉,倒比從前懂事多了。
陳小滿沒有管房間裡的狼藉,轉身從堂屋門門後抄起那根磨得光滑的竹條。
這竹條是前兩年編筐剩下的,又硬又韌,抽在身上能疼到骨子裡。
她也沒去尋王建軍,就坐在堂屋裡等著,竹條在手裡輕輕敲著掌心,發出“嗒嗒”的輕響,和隔壁的笑鬨聲形成詭異的對比。
約莫過了一個多小時,院門外傳來趿拉鞋的聲音,接著是王建軍哼著跑調小曲的嗓門,帶著股子酒氣。
他大概是從李寡婦家蹭了頓酒,腳步虛浮地往屋裡闖,剛掀開門簾就撞進陳小滿眼裡。
“你……你咋在這兒?”
王建軍酒醒了大半,看見她手裡的竹條,下意識往後縮,“我警告你陳小滿,彆動手動腳的,我……”
話沒說完,竹條“嗖”地抽了過去,帶著風聲落在他胳膊上,瞬間起了道紅痕。
“嗷!”王建軍疼得跳起來,“你瘋了!”
“我的房間,誰讓你動的?”
陳小滿站起身,邊抽邊問道“錢呢?找到你要的賠償款了?”
王建軍這才想起自己出門前翻了房間的事,色厲內荏地嚷:“那錢本就該有我一份!春芽是我閨女,她的錢就是我的錢!”
“她的錢,輪得到你碰?”
陳小滿又一竹條抽過去,這次落在他背上,“春芽被劉家磨搓的差點沒命的時候你在哪裡?她的賣命錢你也敢要!”
王建軍被抽得嗷嗷叫,轉身就想往外跑。
他腳還沒好利索,一瘸一拐的,剛跑!到門口,陳小滿早抄到他前頭,“砰”地一聲關了房門,還順手扣上了門閂。
“你要乾啥!”
王建軍慌了,這屋子就巴掌大,除了一張涼板就一張四方桌子,根本沒地方躲。
他往牆角退,陳小滿就跟到牆角;他往涼板後縮,竹條“啪”地抽在他手臂上。
王建軍疼得直抽氣,想求饒又拉不下臉,隻能抱著頭蹲在地上,嘴裡嘟囔:
“我可是你男人……是一家之主,你不能這麼對我……”
“一家之主,”
陳小滿冷笑,竹條雨點似的落在他背上、胳膊上,“你配?哪個一家之主是個不上工不賺錢的廢物的?今天不把你這偷雞摸狗的毛病治過來,我就不姓陳!”
她下手極有分寸,除了臉,抽到哪裡算哪裡,竹條打人就是看著嚇人,傷不到骨頭,卻疼得鑽心。
王建軍起初還硬撐,後來實在受不住,開始哭爹喊娘地求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