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憋著一肚子氣回來,本想找碴,可一進院就看見桌子都空了,灶房裡隻有刷鍋水在盆裡晃。
“我的飯呢?”他扯著嗓子喊。
陳小滿正在洗碗,頭也沒抬:“沒了,你要是餓,鍋裡還有點刷鍋水。”
王建軍看著空碗空碟,又看了看陳小滿冷冰冰的臉,一肚子火沒處發,狠狠瞪了她一眼,轉身進了自己那屋,“砰”地摔上了門。
王建軍摔門的動靜震得窗欞都晃了晃,紫靈和紅梅嚇得往青禾身後縮了縮。
陳小滿連眼皮都沒抬,“甭管他,青禾帶妹妹們回屋寫作業,寶根去把院裡的雞趕進窩裡。”
幾個孩子都知道王建軍的德性,誰也不敢多嘴,青禾帶著紫靈紅梅往屋裡走,王寶根連忙跑過去拿牆根的竹竿——那是趕雞用的,竹梢綁著爛布條,晃起來呼呼響。
雞圈在院角,五六隻土雞正刨著地上的穀糠,見王寶根舉著竹竿衝過來,咯咯叫著撲騰著跳進柵欄。
小家夥得意地拍了拍手,放下竹竿,去找姐姐們去了。
夜晚,王建軍躺在王老頭身邊的小床上,翻來覆去烙餅似的。
惹的旁邊的王老頭不滿的哼哼唧唧,可他哪顧得上老頭子。
他現在滿腦子都是春芽那筆賠償款,那可是不小的數目,錢在陳小滿手裡,跟剜他的心似的。
他尋思著,以前陳小滿讓她往東,她不敢往西。
可自從上次他和李寡婦被她堵被窩裡後,她就像是換了個人,說話夾生,還敢跟他動手甩臉子。
王建軍摸了一下還有些疼的手臂,要不是為了她手裡那筆錢,他早就把她給休了。
怎麼才能把錢弄過來呢?搶肯定是不行的,因為他都不知道她把錢藏到哪裡去了。
賣慘?找兩個人說他欠了賭債,不還錢就斷他一隻手,這樣,陳小滿就不得不拿出錢來救他。
但這個法子有些冒險,萬一陳小滿真不管,他也拿她沒辦法。
要不就裝病?他想起村頭的劉麻子,經常裝病騙家裡人錢去喝酒。
他可以學劉麻子,躺在床上裝虛弱,說自己得了重病,需要錢醫治。
他越想越精神,一會兒覺得這個主意好,一會兒又怕陳小滿不上當,折騰到後半夜,才迷迷糊糊睡過去。
夜深人靜,東屋靠牆擺著兩張木板床,秋穗、冬雪擠在一張床上,累了一天,睡得正沉,偶爾有誰翻個身,發出輕淺的呼吸聲。
另一張床上,王寶根窩在春芽身邊,小腦袋歪著,嘴角還帶著點水光,大概是夢到了什麼好吃的。
旁邊屋子裡的一張床上,青禾帶著紫靈、紅梅睡在一起,三個小姑娘挨得緊緊的。
陳小滿等院裡徹底沒了聲響,心裡默念一聲,眼前的景象就變了。
空間田地裡一片綠油油,下午種下的種子已經長出了嫩綠的芽苗。
她略過空間田地直接進了小屋,來到前世住的公寓。
拿起手機,屏幕亮起來,她點開購物軟件,手指在屏幕上劃來劃去。
下午買種子時看到的那些果樹苗,這會兒全冒了出來:櫻桃、蘋果、梨、桃、葡萄……她越看越高興,空間裡還剩下的空地不少,正好適合種這些。
靈泉水那麼管用,種啥長啥,以後她就能實現水果自由了。
她一邊選,一邊盤算,櫻桃要早熟的品種,蘋果選脆甜的,葡萄得是甜的,還有桔子,橙子,柚子,芒果,榴蓮苗也來兩顆,哦,還有菠蘿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