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禾剛說完，院門外就傳來了腳步聲，春芽和秋穗，冬雪她們回來了，褲腳沾了點泥土。
“媽，早飯好沒？我們剛到院門口就聞著香味了！”
秋穗跑的最快，一進門就往灶房湊，眼睛盯著鍋裡的紅薯粥直放光。
跟在她身後的春芽和冬雪也進了院子，她們抿著嘴兒笑著接過青禾打的水，洗乾淨手上，臉上的泥點。
陳小滿把粥盛進粗瓷碗裡，又拿了幾個煮好的苞米頭擺上桌：“剛煮好，你們先坐。青禾，把鹹菜端出來。”
青禾應了一聲，從灶房角落的壇子裡夾出幾塊黴豆腐，端到桌上。
一群人圍著桌子坐下，粗瓷碗碰撞的聲音、喝粥的吸溜聲混在一起，倒也熱鬨。
紅薯煮得軟爛，一抿就化在嘴裡，甜絲絲的；
苞米雖然有點老，沒有嫩玉米那麼清甜，但飽腹效果好。
陳小滿看著孩子們狼吞虎咽的樣子，“慢點開吃，彆噎著。鍋裡還有，不夠再盛。”
沒一會兒，春芽就放下了碗，擦了擦嘴：“媽，我吃飽了，得去上工了，晚了隊長要罵人。”
她拿起靠在門邊的鐮刀，又叮囑青禾：“你們去打豬草也注意點，彆往河邊深地方去，寶根小，你多看著點。”
青禾點頭應下，春芽又帶著秋穗和冬雪，戴上草帽出了院門。
吃完早飯，青禾收拾碗筷，紫靈和紅梅就去雜物房拿竹筐，那是專門用來裝豬草的，邊緣都磨出了毛邊。
寶根攥著小木棍，跟在她們身後轉來轉去，時不時用木棍戳戳地上的石子，嘴裡還念叨著：“我能幫姐姐們趕蟲子！”
青禾把碗筷放進盆裡，衝陳小滿喊：“媽，我們去後山那邊打豬草了！”
陳小滿正在擦灶台，抬頭應道：“知道了，看好弟弟妹妹們，彆走遠了。”
“好嘞！”青禾應了一聲，拎起竹筐就往外走。
紫靈和紅梅跟在後麵，寶根也邁著小短腿跟上，手裡的木棍甩來甩去，還不忘回頭衝陳小滿揮揮手：“媽，再見！”
陳小滿站在門口，看著四個孩子的背影慢慢走遠。
青禾走在最前麵，時不時回頭看看寶根；
紫靈和紅梅一邊走一邊說著話，手裡還扯了根狗尾巴草；
寶根跟在青禾身後，小腦袋東張西望，好奇地打量著路邊的野花。
等他們的身影消失在村口，陳小滿才轉身回了屋。
從雜物房裡拿出背簍，想了想，又進廚房拿了把菜刀放進背簍裡。
沒辦法，家裡太窮，唯一的砍柴刀王建軍拿去砍竹竿了，幾把鐮刀都給孩子們拿去了。
陳小滿沒有跟在孩子們身後，而是繞路走的牛棚那邊的那條路進的山。
經過牛棚時，看到他們幾人正在挑牛糞，清理牛棚，牛棚裡飄著股淡淡的糞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