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頭也不是啥正經人,男女不忌,後來乾脆跟李寡婦、王建軍三人擠在一間屋裡過。
結果沒兩年,三人都染上了臟病,眼睜睜地看著自己全身腐爛而死,死得連個體麵都沒有。
至於吳聰聰,前世跟著混混出事後,確實老實了一陣,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他根本就不是能踏實過日子的料。
往後幾十年,他一直不務正業,沒娶上媳婦,整日混吃等死,經常餓得沒辦法了,就厚著臉皮去找妹妹吳倩倩要吃的、要錢。
吳倩倩大概是從小看慣了母親的做派,心思也沒放在正路上。
後來改革開放,她聽說下海能賺大錢,也跟著跑出去了。
具體做什麼營生沒人細說,隻知道她確實寄了不少錢回家。
可那些錢,全被她丈夫拿著養了小情人。
等吳倩倩發現的時候,事情已經捂不住了,她也是個烈性的,一氣之下拿刀把那情人殺了。
最後她自己被判了重刑,關在牢裡再也沒出來。
倒是她那個丈夫,拿著她賺的錢,順順當當地又娶了個老婆,生了娃,日子過得有滋有味,把她拋得一乾二淨。
她正想著,就見段三月還在皺著眉說李寡婦的不是,便順著搭了句:“這種人,你勸了也是白勸,往後少跟她搭茬,省得惹一身麻煩。”
段三月點點頭:“可不是嘛!我也是後來想通了,犯不著為她氣著自己。
對了,咱不說她了,說說彆的,前兒我去鎮上,看見供銷社進了新的花布,顏色亮得很,等過兩天我扯塊給娟子做身衣服開學了穿。”
段三月一說起花布,眼睛就亮了,手指比劃著:“那布是難得的玫紅色的,娟子要是穿上,保準比隔壁家小芳還俊!”
陳小滿跟著笑:“娟子這丫頭文靜,穿紅色肯定好看。
不像我家寶根,整天野得跟猴子似的,給他買新衣服,不出三天準磨破膝蓋。”
“男孩子都這樣!”段三月擺手,“小龍前兒還爬樹掏鳥窩,把我給他做的新褂子刮了個大口子,氣得我追著他打了半院子。”兩人你一言我一語,說著孩子們的趣事,又扯到了家裡的事。
段三月歎口氣:“說起來,我家那口子雖說木訥,倒也踏實,每天上工回來還能幫著喂喂豬。”
陳小滿聽著,心中沒有絲毫波瀾,“能踏實過日子就好。”
她沒提王建軍,段三月也識趣地沒問,轉而說起了公婆。
“我婆婆偏心她小兒子,啥事都要想著他們家。”
段三月聲音軟了些,“還是你好一些,你家婆婆隻有你丈夫一個兒子,沒有人跟你爭這些。”
“是啊,就是婆婆一走,我們也沒個幫襯的。”
陳小滿垂下眼,遮住眼底的冷意,她那個婆婆生前慣會裝模裝樣,村裡的人都被騙了。
但是,再會裝又怎麼樣了,還不是被她收拾了。
前世,也是在捉奸後,第二天婆婆就突發了心梗,但那次不嚴重加上送醫及時,所以沒什麼大礙,住了幾天院再上吃藥控製,好好休養,幾乎沒什麼影響。
而這次,陳小滿砸斷了王建軍的手,讓她著急受累,等她回來還故意氣她,當著她的麵打她心愛的兒子,可不就把她那病給提前激發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