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小滿耐著性子說：“我沒胡扯，豬都是兩百斤往上的大肥豬，要是你們負責人願意見麵，我能說清來源，價格也能商量。”
“商量個屁！”
刺青男不耐煩地揮手，“趕緊走趕緊走，彆在這兒耽誤我們做事，再不走我可就不客氣了！”
他見陳小滿站著不動，眼裡的煩躁更重，這老太太看著乾瘦，怎麼這麼軸？
“我真是來談買賣的，你讓我見負責人……”
陳小滿還想解釋，刺青男已經沒了耐心，伸手就去推她：“跟你這老糊塗說不清！”
陳小滿被推得一個趔趄，心裡的火也上來了。
可沒等她站穩，刺青男見她還不走，乾脆彎下腰，雙手一扣就掐住了她的腋下，跟提小雞似的把她往巷口拖，
嘴裡還罵罵咧咧：“給你臉了是吧？非得讓我把你扔出去才甘心！”
陳小滿本來就因為解釋半天沒人信憋著火，現在被人這麼粗魯地對待，哪裡還忍得住？
她胳膊一擰，避開刺青男的力道，右手直接往他眼睛上摳去！
刺青男沒防備，被她指尖劃到眼皮，疼得“嘶”了一聲，手也鬆了些。
還沒等他反應過來，陳小滿腳也沒閒著，趁著他彎腰捂眼睛的功夫，一個後踢腳就往他腿間踹去。
刺青男隻覺下身一陣劇痛，“嗷”地叫出聲，捂著褲襠就蹲了下去，額頭上瞬間冒了汗。
他長這麼大見過的老太太，最多就是嘴碎、愛討價還價，哪見過這麼潑辣還下手這麼狠的？
又摳眼睛又踢要害，簡直不按常理出牌！
這邊的動靜鬨得不小，屋裡很快就有人掀了布簾出來。
為首的是個穿黑布衫的中年男人，看著比刺青男沉穩些，他先瞥了眼蹲在地上哼哼的刺青男，再看向陳小滿，皺著眉問：“咋回事？跟個老太太較什麼勁？”
刺青男疼得話都說不利索，指著陳小滿：“哥……這老太太……她說有二十頭活豬要賣……我讓她走，她還動手……”
黑布衫男人聞言，眼神頓了頓，重新打量起陳小滿，這老太太雖然穿著普通，但眼神亮得很，不像胡攪蠻纏的人。
他往前走了兩步，語氣比刺青男緩和些：“老人家，你說有二十頭活豬？
這話可不能亂說，你要是真有路子，跟我進屋說，要是沒有，就彆在這兒鬨了。”
陳小滿拍了拍身上的灰，瞪了眼還蹲在地上的刺青男，這才看向黑布衫男人，正色道：“我當然沒亂說，二十頭活豬，都是健康的，來源也沒問題。”
黑布衫男人點點頭，側身做了個請的手勢：“行，那您跟我進來詳談。”
陳小滿跟著進了屋，屋裡布置簡單，幾張桌子椅子。
黑布衫男人請她坐下，倒了杯水，“老人家，您先說說豬的來源和價格。”
陳小滿喝了口水，緩緩道：“豬是我們村養在山裡的，膘肥體壯。
價格嘛，我也不想漫天要價，隨行就市，您要是覺得合適，咱們這買賣就能成。”
黑布衫男人聽後，沉思片刻，“您這豬什麼時候能送到？”
陳小滿心裡一喜，看來有戲，忙道：“你要是方便，現在就可以帶上錢跟我去城郊的那個山坡。”
黑布衫男人聽陳小滿說“現在就能去”，手指在桌沿上敲了敲，眼神裡多了幾分考量。
這老太太倒是乾脆，可城郊那個山坡前不著村後不著店，萬一有貓膩怎麼辦？
他頓了頓，朝裡屋喊了聲：“老三，帶上兩個人，拿上家夥，跟我走一趟。”
很快就有三個精壯男人出來，手裡都揣著藏在衣擺下的木棍，陳小滿看在眼裡，心裡半點不慌。
一行人出了巷子，黑布衫男人本想讓陳小滿坐他們的板車，陳小滿卻擺手：“不用，我先去通知我的人做好準備，到時候我們就在那裡彙合，直接交易。”
黑衫男人眯了眯眼，也不再強求，陳小滿離開後。
男人跟刺青男說了什麼，刺青男轉身進了巷子，不一會兒又出來了七八個人跟在男人後麵。
走了約莫半個時辰，終於到了山坡。
黑布衫男人讓手下在周圍守著，自己則往坡上走。
果然在坡頂看到了陳小滿，他環顧四周，確認沒異常，才開口：“老人家，豬在哪兒呢？”
陳小滿沒說話，隻往旁邊的草叢裡退了兩步，“哼唧”了一聲，草叢裡躺著一隻綁了四肢的肥豬。
黑布衫男人眼睛立馬亮了，快步上前摸了摸豬身，又查看了豬的耳朵和蹄子，確認這些豬沒有問題，臉上的疑慮消了大半。
“這豬確實不錯。”他回頭看向陳小滿，“剩下的呢？”
“彆急，”陳小滿笑吟吟地看著他，隨即轉身帶著他下了山坡穿過一片小樹林，眼前的場景讓黑布衫男人眼睛都直了，疑惑也更甚。
一大群肥豬在空地上拱來拱去，粗略一看，差不多有十九頭的樣子。
“我們在山裡搭了個棚，專門養豬，平時不往外露，今天為了交易，才都趕過來。”陳小滿解釋道。
黑布衫男人回過神，也不再追問來源，跟陳小滿敲定價格：“按現在黑市的行情，一頭豬算十百五十塊，二十頭就是三千塊，您看行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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