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小滿騎著自行車進了縣城,街麵上人來人往,熱鬨非凡。
她熟門熟路拐進供銷社後門,春芽正搬著一摞貨箱往倉庫走,看見母親連忙放下箱子迎上來:“媽,您的事辦完了?”
“沒有,”陳小滿把自行車支在牆邊,從車筐裡拿出個布包遞給她,“這裡麵是幾個白麵饅頭,你中午墊墊肚子。
我還有點事沒辦完,下班後你直接騎車回家,不用等我。”
春芽接過布包,指尖觸到溫熱的饅頭,心裡暖烘烘的。
她眨了眨眼,想問母親要去做什麼,可看著母親沒打算多說的樣子,終究還是把話咽了回去,隻乖巧點頭:“媽您放心,我下班就回家,路上會小心的。”
陳小滿點點頭,轉身離開供銷社。
沒走多遠,她就拐進一條僻靜的小巷,從空間裡翻出一件漿洗得乾淨的深藍色斜襟衫,又換了雙黑布鞋,連頭上的布巾都換成了更顯莊重的藏青色。
再掏出個小巧的木梳,把頭發梳得一絲不苟,臉上也重新化了妝,瞬間變成了一位講究體麵的老太太。
她慢悠悠晃到王富貴家附近的巷子口,一邊歎氣一邊揉著腰坐在了巷子口大樹下的石凳子上,眼睛卻也沒閒著,四處打量。
沒過多久,就看見四個流裡流氣的年輕男子晃了過來,領頭的留著寸頭,胳膊上隱約能看見塊刺青,正是上次想欺負蘇輕然的吳哥;
後麵三個跟屁蟲,要麼叼著煙,要麼揣著手,走路都帶著股橫勁兒。
可惜看了半天,沒見著王琳的影子。
“沒在就沒在,反正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
陳小滿心裡嘀咕著,沒著急露麵,依舊倚坐在樹底下。
這時候,一個跛著一隻腳的男孩拄著拐杖,慢慢從對麵的院子裡走出來。
他也就十三四歲的樣子,手裡還攥著幾張皺巴巴的毛票,像是要去買東西。
吳哥幾人一眼就盯上了他,互相使了個眼色,快步圍了上去。
“喲,這不是‘賀小少爺’嗎?怎麼,今天又出來晃悠了?”
吳哥伸手就拍了拍男孩的肩膀,力道重得讓男孩一個趔趄,差點摔倒。
男孩嚇得臉色發白,緊緊攥著手裡的錢,身體往後縮了縮。
“你躲什麼?”
吳哥旁邊一個瘦高個笑了,伸手就去搶男孩手裡的錢,“你家以前不是挺有錢嗎?現在怎麼這麼寒酸?這點錢夠乾嘛的?不如給哥幾個買包煙抽!”
男孩死死護著錢,急得眼圈都紅了:“這是給我奶奶買藥的錢,不能給你們!”
“不給?”吳哥臉一沉,抬腳就把男孩踹倒在地。
拐杖掉在一旁,男孩掙紮著想爬起來,另外兩個混混又上前踢了他兩腳。
瘦高個趁機搶過錢,數了數,撇了撇嘴:“才這麼點,真晦氣!”
幾人罵罵咧咧的,看都沒看地上的男孩,揣著錢就揚長而去。
男孩趴在地上,肩膀一抽一抽的,卻不敢哭出聲,隻能慢慢挪到牆邊,撿起拐杖,一瘸一拐地回了院子。
陳小滿把這一切看在眼裡,眉頭皺了皺,沒上前幫忙,她現在不合適出現,而且她的目標是吳哥幾人,不想打草驚蛇。
她悄悄跟在四人後麵,腳步放得又慢又穩,遠遠看著,就像個順路走的老太太。
走了沒多遠,就聽見幾人閒聊。
“吳哥,今天過節,咱晚上去哪樂嗬樂嗬?”一個矮胖的混混問道。
吳哥叼著煙,得意地哼了一聲:“急什麼?我哥昨天剛發了筆財,我待會去拿瓶好酒。一會兒咱先去老三家,再弄點鹵味,好好喝一頓!”
“還是吳哥有門路!”瘦高個湊上前拍馬,“咱們吳大哥有出息,在革委會當小隊長,誰不得給咱幾分麵子?”
另一個混混也跟著附和:“就是!以前那些資本家、臭老九,多威風啊?
現在還不是得聽咱的?就剛才那跛腳小子,他爹以前是開工廠的,多有錢?現在還不是被咱拿捏?連屁都不敢放一個!”
幾人說說笑笑,沒一會兒就到了一座帶院牆的院子前,吳哥讓另外三個在門口等著,自己推門進去。
三個混混在門口閒得無聊,又開始吹噓起來,一會兒說昨天搶了誰的錢,一會兒說哪家姑娘漂亮,被他摸光了,姑娘氣的直哭,也不敢找他麻煩。
過了大概十分鐘,吳哥從院子裡出來,手裡多了個紙包,還拎著一瓶沒開封的白酒,酒瓶子上印著“高粱酒”三個大字,看著就很醇厚。
“走了走了,去城郊老地方喝!”吳哥揮了揮手,帶頭往城外走。
四人一路上鬼鬼祟祟的,專挑沒人的小巷子走,轉了兩條街後,就到了城郊一處偏僻的院子,院子裡收拾的挺乾淨的,看樣子平時沒少在這裡聚會。
陳小滿跟在後麵,看著吳哥手裡的白酒。
眼睛亮了,原本還在琢磨怎麼教訓這幾個混混才不引人注意,現在有了這酒,她倒是有了個好主意。
陳小滿盯著那瓶高粱酒,腦子裡突然閃過個念頭——上次去給牛棚裡的老爺子送藥,買的那盒頭孢還剩大半在空間裡放著。
前世她可是聽過一句話,“頭孢配酒,喝完就走”,這話雖帶著調侃,可前世吃了頭孢後渴酒出事的可不少,她覺得對付這幾個混混挺合適的。
她心裡快速的盤算,該怎麼把藥放進酒裡。
正琢磨著,就見吳哥四人推門進了院子。
院子裡擺著張石桌、幾條長凳,牆角還堆著些枯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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