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支書喝了一口酒,笑著搖頭:“這都不算稀奇。
五幾年那會兒,咱們公社挖水渠,就有人一鐵鍬下去,刨出個陶罐子,裡麵全是銅錢,綠鏽斑斑的。
那時候不值錢,小孩拿著玩,現在想想,要是留到現在,說不定也是個物件兒。”
“還真是!”
陳小滿立刻附和,笑易盈盈地說,“看來這老東西藏得是深。咱這地方,以前聽說也有過大戶人家吧?
他們要是藏點東西,會不會也埋在誰都想不到的地方?比如……灶底下了,炕洞裡了,或者……乾脆就埋山裡了?”
王建軍打了個酒嗝,大手一揮,嗤笑道:“淨想美事!咱這窮山溝溝,能有啥大戶?頂天了過去是個小地主,那能有幾個錢?還藏山裡?喂狼啊?”
王支書也點頭:“建軍這話話糙理不糙。咱這後山,石頭多黃土薄,除了點柴火野菜,能有啥?
早年倒是也有人傳,說山坳裡以前躲過土匪,可能埋了點東西。
可那都是沒影兒的事!六零年餓成那樣,多少人把山都快刨遍了,樹皮都啃光了,真要有寶貝,還能留到現在?”
王嬸子也笑道:“就是,小滿啊!你可彆聽彆人胡說,那山裡要真有寶,你叔這支書早帶頭挖了,還能讓寶在地裡睡著?”
陳小滿也笑著,“我也是聽人瞎嚼舌根,好像聽誰提過一嘴,說後山有啥寶藏的傳說,說得有鼻子有眼的,看來都是哄人的玩笑話。”
她話音剛落,一直眯著眼似睡非睡的王老爹,忽然醉眼朦朧地抬了抬眼皮,目光在陳小滿臉上掃了一下,那眼神渾濁,卻似乎又藏著點彆的東西。
他跟著眾人“嗬嗬嗬”地笑了起來,聲音沙啞卻帶著一種過來人的調侃:
“嗬嗬……寶藏?有啊……怎麼沒有……”
他這話一說,桌上的人都愣了一下,目光轉向他。
老爺子慢悠悠地拿起酒杯又咂摸了一口,才拖著長音繼續道:
“……狼糞寶、野豬寶、兔子寶……多得很呐!就看你們……識不識寶嘍……哈哈哈……”
他這話一出,王支書和王嬸子頓時爆發出更大的笑聲。
王支書指著自己老爹對陳小滿說:“瞧見沒?我爹都說了,山裡都是這些‘寶’!你想挖哪個?明天讓建軍給你挖一筐兔子寶去!”
王建軍也笑得前仰後合。
陳小滿也跟著抿嘴笑,仿佛被這個笑話逗樂了。
於是她給王老爹斟酒:“大爺爺您可真風趣!看來這山裡的‘寶’,咱們是沒福氣消受咯!來,您再喝點,今天高興!”
中秋過後不久,就該準備秋收了。
在秋收開始的前兩天,林老太讓春芽遞了消息回來,房子的事情有眉目了。
陳小滿熟門熟路的從空間裡拎出兩隻野雞兩隻野兔,裝進麻袋裡,再從菜地裡摘了半麻袋菜。
帶著來了縣城顧主任家,顧主任和阮玲玲都上班去了,顧晨陽去了學校。
陳小滿將帶來的野味遞給林老太,林老太嘴上嗔怪,眼裡卻是止不住的笑意,利落地將東西提進廚房,心裡滿是歡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