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蛇幫?雅庫紮養在洛杉磯的狗,也敢齜牙了?“
他墨鏡後的目光銳利,透視術悄然運轉,掃過兩名接應弟子,確認他們氣血平穩,心意真誠,並無異常,才疾步跟過來。
“走,回總堂!“
一輛外表普通的黑色凱迪拉克凱雷德防彈轎車無聲地滑了過來,載上司徒鬆,迅速彙入洛杉磯清晨逐漸繁忙的車流,朝著唐人街的方向駛去。
當車輛駛入唐人街牌樓時,節日的氛圍已經相當濃鬱。
街道兩旁掛滿了喜慶的紅燈籠,許多店鋪門口貼上了嶄新的對聯和福字,售賣月餅和傳統糕點的店鋪前更是排起了長隊。
舞龍的隊伍正在做最後的排練,鼓點聲咚咚作響,一派祥和熱鬨的景象。
然而,在這片祥和之下,司徒鬆的“透視術·察氣“卻捕捉到了不同尋常的跡象:
幾個在街角遊蕩、看似無所事事的小混混,氣血流動遠比常人浮躁亢奮,眼神警惕地掃視著過往車輛和行人,腰間鼓鼓囊囊,顯然藏有武器。一些穿著侍者服裝、正在往總堂“致遠堂“搬運物資的人,步伐沉穩,肌肉緊繃,更像是受過訓練的武士而非普通服務員!
“直接從後巷密道進去!“司徒鬆低聲吩咐。
車子繞到總堂後方一條僻靜的小巷。
司徒鬆身形一閃,如同鬼魅般融入陰影,熟稔地推開一扇偽裝成牆壁的暗門,沿著一條僅容一人通過的狹窄甬道,悄無聲息地進入了致遠堂內部。
他選擇的位置是二樓一處視野極佳的廊柱陰影後。從這裡俯瞰下去,整個大殿的景象儘收眼底。
大殿內,燈火通明,裝飾得古色古香,富麗堂皇。
巨大的關公像前,香火鼎盛,煙霧繚繞。
數十張八仙桌坐滿了人,各埠洪門元老、華商僑領、本地政要齊聚一堂,推杯換盞,談笑風生。
舞台上,粵劇的唱腔悠揚婉轉。
司徒鬆的目光如同最精準的掃描儀,快速掠過全場。
他看到了端坐在主位旁太師椅上的陳德光老爺子。
老爺子須發皆白,麵容清臒,穿著一身深紫色團花唐裝,手中那根金絲楠木龍頭杖頓在身前,看似在閉目養神,但司徒鬆能“看“出他體內氣血運行沉穩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凝滯,顯然舊傷未愈,且心緒並不平靜。
他也看到了如同鐵塔般矗立在大殿一側陰影裡的趙擎天。
這位雙花紅棍依舊穿著那身標誌性的黑色勁裝,雙手抱胸,臉上沒有任何表情,但那銳利如刀的目光,正緩緩地、極具壓迫感地掃視著全場,如同在守護自己領地的雄獅,司徒鬆能感受到他身上那股引而不發的磅礴氣血和灼熱戰意!
靠近門口的一桌,洛杉磯警局的華裔探長林雪赫然在座!
她換了一身藏青色的休閒小西裝,妝容精致,氣質清冷,正端著一杯香檳,與身旁一位社區代表低聲交談,但那雙清澈的眼眸,卻不時掠過場中的關鍵人物,尤其是在趙擎天和陳德光身上停留,帶著職業性的審視。
而那個叛徒劉魁,作為刑堂香主,本應在會場四周巡視警戒,此刻卻顯得有些心不在焉。
他頻繁地看向大殿中央那個以防彈玻璃罩保護的“洪門金印“,眼神閃爍,氣血波動在貪婪與緊張之間劇烈起伏。司徒鬆甚至能“看“到他腋下槍套裡那把上了膛的***手槍,以及藏在袖口裡的一把淬毒匕首。
司徒鬆心中雪亮,這世間的背叛,往往源於內心的失衡與對力量的誤判!
劉魁之流,隻看到金印帶來的權柄,卻忘了支撐這權柄的,是數百年來洪門子弟以忠義與血汗鑄就的根基!
大廈將傾,從來不是外力所致,而是從內部的腐蝕開始!
“月滿則虧,水滿則溢!這看似花團錦簇的盛宴,殺機彌漫!“司徒鬆心中冷笑,體內“龍息訣“運轉加速,真氣如溪流彙入江河,在經脈中奔騰不息,隨時準備爆發出石破天驚的一擊。
他感覺自己對“氣“的感知更加敏銳,對自身力量的掌控也更為精微,經曆柬埔寨的生死考驗,他的武學修為似乎在壓力下又有了寸進。
宴會的氣氛逐漸推向高潮!
眾人紛紛舉杯,共慶中秋,祝願洪門基業長青,祝願遠在太平洋彼岸的龍國繁榮昌盛!歡聲笑語,觥籌交錯,暫時遮蓋了暗地裡的洶湧暗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