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亮的白熾燈將大廳每一處角落照亮,卻顯得毫無生氣,涼氣從窗外吹來,素白的簾子隨著風在空中飄動,張揚的甩著帶蕾絲的底部。
腳邊的毛絨拖鞋清楚的告訴君顏,他沒有回家。
之前的不安無限放大,君顏眯了下深邃的鳳眸,蹙著眉往餐桌走去,玻璃瓶裡插著的花束傳來芳香,她抿著唇,望著一覽無餘的桌麵有些無奈。
看來這次連個紙條也沒留下啊。
沒記錯的話這已經是第三次離家出走了吧,這次又是因為什麼?
君顏冷笑一聲,轉身回到門口,將燈關上,月光順著照在她的腳邊,她徑直走出門,驅車離開。
在附近蹲守著的於滁看見君顏出門,立刻拿出手機發出消息,見半天沒有回複,老大快消失在視線範圍,他急忙啟動車子不遠不近的跟在後麵,停在了一處酒吧。
此時的沈諾手機靜了音放在口袋,他藏匿在樹上,被密集的樹葉緊緊藏在後麵,看著屋內其樂融融的一家三口,嘴角露出嘲諷,殺意緩緩浮現。
他隻是從夢裡知道一些他不曾經曆的東西,手上莫名有了部分神力,但他到底還是這個世界的沈諾,殺母之仇他不可能不報。
十幾年前的證據基本都被銷毀,法律製裁不了他們,他就親自來。
親愛的父親,逃避這麼多年,你該帶著你的妻女下去懺悔了吧。
他緊盯著劉珊珊的脖子,已經在計劃著從哪片下手。
劉珊珊脖子涼颼颼的,她看向窗外,隻以為是風,扭著胯走到窗邊,將窗戶合上,用木頭栓在了中間。
說來也好笑,他們賺了這麼多錢,沈文利卻從來沒想過換個質量好點的窗戶,現在這種隻要一用力就會斷開。
隻有沈諾知道,沈文利是為了心裡那不占據內心任何一處的可笑的懺悔,才會在現任妻子麵前用著亡妻最愛的東西。
可他怎麼把亡妻最愛的兒子殘忍的扔進了精神病院呢。
沈諾咧嘴笑了笑,極為陰森。
他看著劉珊珊將窗戶關好後,嬌羞的摟住沈文利的脖子,內心翻湧著惡心。
沈文利低頭吻了吻劉珊珊的嘴角,輕聲說著,“好了,孩子還在呢。”
“我不在!”錢柔非常有眼力見的捂住眼睛往樓上走去,“老爸老媽,你們繼續,繼續,就當沒看見我。”
她一溜煙鑽進房間,剛將門關好,就被掐住喉嚨,她瞳孔驟縮正想大聲呼救,一塊帕子捂住她的口鼻,她失去了力氣倒在地上。
發出的聲響將樓下激情熱吻的兩人打斷,劉珊珊緊張的扯著嗓子呼喊,“怎麼了,小柔,你還好嗎!”
或許是壞事做多了,錢柔一有不對勁她就提心吊膽的,見樓上半天沒有回應,她眸光暗了下來,不安的看向沈文利。
沈文利點頭,示意一起上去看看。
看著倒在地上的錢柔,沈諾想將她弄醒,又不太現實,聽著步步逼近的腳步聲,他四處尋找著藏身之處,最後看向窗戶,又望了眼錢柔。
沈文利夫妻剛走到門口,錢柔淡定的聲音傳出,“摔了一下,沒事。”
劉珊珊頓時呼出一口長氣,拍了拍自己亂跳的心臟,自嘲一笑,到底怎麼了,最近越來越擔心會出事了,能有什麼事。
據說當初那小崽子早就死在黑市了。
她又揚起笑容,勾住了沈文利的脖子蹭了起來。
房間裡的錢柔還直直的躺在地上,沈諾迷茫的看了眼突然出現的少女,立即避開她審視的目光。
“看來你不是離家出走啊,我誤會你了?”君顏在背後環著沈諾的腰,對著他的耳朵緩緩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