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師覺得這幅畫怎麼樣?”
陰影裡緩緩走出一個穿著校工服的人,他的臉被帽簷遮住,臉上裹著厚厚的紗布,看不見五官,手裡提著一把滴血的裁紙刀,刀刃上還沾著碎肉,“需要……修改嗎?”
君顏走上前,仔細端詳著畫麵:“比例不對。”
她拿起那截手指畫刷,麵不改色地蘸了蘸調色盤裡的“顏料”,暗紅色的液體順著指節滴落。
她在畫布上添了幾筆,將纏繞的荊棘方向全部逆轉,“荊棘應該是逆著生長,畢竟……”
她突然轉身,將沾著血的畫刷狠狠刺進校工蒙著紗布的眼眶:“我從來不會被這種東西困住。”
校工發出不似人聲的尖叫,身體像被強酸腐蝕般迅速融化,黑色的粘液淌了一地。
畫室裡所有蒙著白布的畫作同時滲出黑血,白布被染成深色。
底下的畫布上浮現出一張張痛苦扭曲的臉,發出無聲的嘶吼。
肖像畫上的荊棘突然活了過來,黑色的藤蔓帶著尖刺朝君顏纏來,卻被她隨手扯斷,藤蔓在她掌心迅速枯萎成灰:“班門弄斧。”
直播間的人數已經飆升到十萬,彈幕密密麻麻地覆蓋了屏幕:
【這姐們是哪來的天師?!求個聯係方式!】
【絕對是劇本吧?哪有人麵對這些東西麵不改色的?】
【前麵賭她撐不過十分鐘的出來挨打!現在都快半小時了!】
【賭局崩盤!莊家已經卷錢跑路了!哭哭!】
團子突然發出急促的預警:“檢測到結界核心波動!能量源在頂樓鐘樓!”
君顏踏出畫室時,走廊已經變了模樣。
原本斑駁的牆壁變成了蠕動的內臟組織,粉色的黏膜上布滿細小的血管。
天花板垂落下來的燈繩變成了一條條粗細不一的腸管,隨著她的腳步輕輕晃動,空氣中彌漫著濃烈的腥臭味。
她麵不改色地往前走。
銀紫色的弑神咒印在周身散發著微光,所到之處,所有汙穢都像遇到陽光的冰雪般迅速淨化,露出走廊原本的模樣。
頂樓鐘樓的大門被粗壯的鐵鏈鎖死,鎖頭上刻著一行古老的文字:“唯有至懼可開啟”。
君顏挑眉,指尖輕撫過冰冷的鎖頭:“至懼?”
她腦海中忽然閃過沈諾在幽冥界被無數亡魂淹沒的畫麵。
他的骨翼上滿是裂痕,卻依然死死護著她的方向,心口傳來一陣尖銳的刺痛。
“哢噠”一聲,鎖頭應聲而開。
鐘樓內空無一物,隻有中央懸浮著一枚眼珠狀的攝像頭,鏡頭閃爍著紅光,正360度無死角地轉動。
鏡頭突然定格,對準君顏的臉。
四麵八方響起無數重疊的聲音,男女老少都有,帶著惡意的興奮:
“展示你的恐懼……”
“讓我們看看你最害怕的是什麼……”
“否則,就永遠困在此地,重複這無儘的循環……”
君顏沉默片刻,紫眸中閃過複雜的情緒,忽然輕笑出聲:“好啊。”
她抬手虛握,銀紫色的弑神刃憑空幻化而出,刃身流轉著冷冽的光。
但這次,她沒有將刀刃對準任何邪祟,而是反手劃開自己的記憶屏障。
無數畫麵如潮水般湧出:九重天崩毀時,沈諾逐漸透明的身影在強光中向她伸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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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衡泉底,他心甘情願被封印時,眼中那抹讓人心碎的微笑;
還有每次輪回開始時,他遺忘了所有記憶,卻依然本能地在人群中追尋她的眼神……
這些畫麵在鐘樓內清晰呈現的刹那,懸浮的攝像頭突然劇烈震動起來,鏡頭表麵浮現出蛛網般的裂痕!
整個結界發出不堪重負的呻吟,鐘樓的牆壁也隨之出現裂紋,灰塵簌簌落下。
“原來…這就是你的恐懼。”重疊的聲音變得無比興奮,帶著殘忍的愉悅,“失去他…永遠失去他……”
君顏卻突然收刀,記憶畫麵驟然定格。
她看向即將崩塌的結界,眼神銳利如刀:“錯了。”
她的聲音不大,卻帶著穿透一切的力量:“我展示的不是恐懼,是警告。”
弑神刃爆發出璀璨的銀芒,所有記憶畫麵突然逆流,化作銀色的光箭,齊齊湧向攝像頭!
“敢用他來威脅我……”
“就要做好被碾碎的覺悟。”
攝像頭在銀芒中轟然炸裂,碎片四濺!
整個校園結界開始劇烈崩塌,牆壁、走廊、教室都像被打碎的玻璃般碎裂,化作無數光點消散在空氣中。
團子歡呼雀躍:“核心破除!可以收工回家吃點心……咦?等等!”
炸裂的攝像頭碎片中,一張照片緩緩飄出。
照片上,沈諾穿著灰藍色的校服,站在一群學生中間,脖頸上掛著陌生的學生證,嘴角甚至帶著點淺淺的笑意。
但他看向鏡頭的眼神,卻是全然陌生的冷漠,像在看一個無關緊要的物品。
照片背麵寫著一行潦草的血字,墨跡新鮮得像是剛寫上去的:
“這一次,換你找不到我。”
君顏捏緊照片,指節因為用力而泛白。
她望向逐漸消散的濃霧,遠方傳來悠揚的鐘聲,一聲又一聲,預示著新一輪循環即將開始。
“玩捉迷藏?”她唇角揚起一抹危險的弧度,眼中閃爍著勢在必得的光芒,“那要準備好賭注。”
弑神刃在她掌心輕振,發出興奮的嗡鳴。
銀發在漸亮的晨光中流轉著冰冷的光澤,襯得那張臉越發淩厲。
隻是這次,某個本該準時出現的身影,似乎遲到了太久。
君顏輕輕撫摸著照片上沈諾的笑臉,低聲呢喃,語氣裡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委屈:
說好的來追我,小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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