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可以。”烏鴉很好說話的樣子，“不過我的耐心有限。明天晚上之前，給我答複。還是老地方見。”
說完，烏鴉拍拍翅膀，化作一縷黑煙消失了，隻留下那個黑曜石盒子和心神不寧的沈諾。
沈諾盯著那個盒子，仿佛那是什麼洪水猛獸。
他該怎麼辦？
答應？那無異於與虎謀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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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答應？他又實在放不下那些誘人的知識和那個關於聖物的秘密。
更重要的是，他發現自己竟然有點期待再次見到那個惡劣又神秘的“影”，哪怕隻是繼續那種讓他麵紅耳赤的“學術探討”。
完了完了，沈諾絕望地想，他可能真的有點不正常了。
永夜王座裡，君顏切斷與烏鴉的聯係，心情頗好地給自己倒了杯……呃，冒著氣泡的黑糊糊亡靈特飲。
“顏顏，你這樣忽悠諾諾真的好嗎？”團子的聲音帶著一絲擔憂，“還試崗？預付薪資？你這套說辭怎麼聽起來像騙人去緬北搞電信詐騙的？”
“怎麼叫忽悠？”君顏挑眉，抿了一口飲料，“我是真心實意給他提供一份更有前途的工、作。在聖殿能有什麼出息？整天不是禱告就是淨化，無聊透了。跟我混，保證他天天都有新發現，還能順便解決一下他的個人問題。”
“個人問題？”團子疑惑。
“比如，總是容易臉紅心跳的問題。”君顏笑得像隻偷腥的貓，“多‘探討’幾次，說不定就脫敏了。”
團子：“……我覺得諾諾可能會先因為心跳過快而暈過去。”
“那也不錯。”君顏毫無同情心地說，“暈倒了更方便搬運。”
團子：“……”它開始為諾諾未來的“工作”生涯感到深深的憂慮。
第二天，沈諾一整天都魂不守舍。
聖典的各種儀式和交流活動在他眼裡都變成了模糊的背景板，他滿腦子都是那個該死的“工作邀請”和那隻討厭的烏鴉。
答應？不答應？
兩個念頭在他腦子裡打得不可開交。
直到傍晚來臨，約定的時間越來越近，沈諾看著鏡中自己那副猶豫不決，患得患失的模樣，終於咬了咬牙。
去！為什麼不去！又不是簽賣身契！隻是去聽聽那個所謂的“聖物秘密”。
順便……順便看看她還能玩出什麼花樣！對，就是這樣！他是去探查敵情的！
給自己做好心理建設，沈諾再次裹上那件深灰色鬥篷，做賊似的溜出了晨星驛站，走向那片熟悉的杉樹林。
這一次，君顏到的比他早。
她正靠在一棵樹下，手裡把玩著那片黑暗龍鱗，鱗片在她指尖翻轉，流動著幽暗的光澤。
聽到腳步聲，她抬起頭，看到那個裹得嚴嚴實實，一副“我不是來乾好事”模樣的小聖子，唇角忍不住上揚。
“殿下很準時嘛。”她打招呼的語氣熟稔得像是在見老朋友，“看來是考慮出結果了？”
沈諾在她麵前站定，努力忽略加速的心跳，故作冷淡地開口：“我隻是來聽聽你說的那個聖物秘密。至於其他的，休想！”
“哦？”君顏也不逼他，從善如流地點頭，“行，那就先聽聽‘薪資’吧。聽說你們聖殿供奉著一柄光明之誓聖劍，對吧？”
沈諾心頭一凜，警惕地看著她：“你想打聖劍的主意？”
“我對那把破銅爛鐵沒興趣。”君顏擺擺手，“我隻是想告訴你，那劍柄上鑲嵌的第三顆‘旭日之心’寶石，是假的。”
“什麼？！”沈諾猛地瞪大眼睛，脫口而出，“這不可能！”
光明之誓聖劍是聖殿最重要的聖物之一，據說蘊含著無儘的光明力量，劍柄上鑲嵌的三顆旭日之心寶石更是力量的核心！
怎麼可能是假的？
“怎麼不可能？”君顏嗤笑一聲，“真正的第三顆旭日之心，三百年前就被一隻調皮的小暗影豹偷走，換成了一塊灌注了光明能量的水晶仿品。你們聖殿那幫老古董估計是嫌丟人，一直瞞著沒說吧。”
她說的有鼻子有眼，甚至連時間和小偷的種類都說了出來，由不得沈諾不信。
他震驚地站在原地，感覺自己的信仰受到了巨大的衝擊。
聖物竟然是殘缺的？還被隱瞞了這麼久？
“你……你怎麼會知道？”他的聲音有些乾澀。
“都說了，我活得比較久，知道的小秘密自然就多。”君顏聳聳肩，將手中的龍鱗拋給他，“怎麼樣？這份‘預付薪資’還滿意嗎？現在有沒有興趣談談‘工作’的具體內容了？”
沈諾下意識地接住龍鱗，冰涼的觸感讓他清醒了幾分。他看著眼前這個笑得像狐狸一樣的女人，心裡清楚這絕對是個陷阱。
但……
那些被隱藏的曆史，那些不為人知的秘密，還有眼前這片蘊含著強大力量的龍鱗，就像散發著誘人香氣的毒蘋果，讓他明知危險，卻還是忍不住想咬下去。
他攥緊了龍鱗，深吸一口氣，像是做出了什麼重大決定般，視死如歸地開口：“……先說好，我隻負責研究！不參與任何的黑暗行動！”
君顏臉上的笑容瞬間擴大，紫眸中閃爍著得逞的光芒。
“當然。”她伸出手，指尖黑暗能量流轉，凝聚成一份看起來相當正式的，閃著幽光的契約卷軸，“我們是正規學術研究機構，絕對合法合規。來，殿下，先把這份兼、職、顧問協議簽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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