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淮被關了整整十五天,還被批評教育,又被罰了款。
這半個月的時間裡,謝淮整個蒼老了許多。
他不由得想到他當廠長的時候多麼的意氣風發。
結果,這才幾個月的時間,他就淪落到這個地步。
這十五天的日子,對謝淮來說,感覺比十五年還難熬。
他被放出去以後,回到家,本來想好好休息一下。
結果,一進門,屋裡麵黑漆漆地。
耳邊是謝振山的吼叫聲,鼻息之間是臭氣熏天。
“立鴻!”
謝立鴻的精神狀態比在部隊的時候差了很多,現在精神都有些恍惚。
“爸,你回來了。”
謝淮現在看自己這個兒子,是越來越不順眼。
“家裡怎麼搞成這樣?”
謝立鴻解釋道,“爸,爺爺他,整日的喊,我也實在是沒辦法。”
說著,他去給謝淮倒了一杯水。
“最近有什麼事情發生嗎?”
謝立鴻說道,“旭坤他,他被廠裡從工會調到車間去了。”
謝淮的手一僵,這是他早就想到的事兒。
之前周雨蘭的事情,謝旭坤的日子就沒那麼好過了。
現在他突然被帶走,謝旭坤一定會被牽連。
“還有麼?”
謝立鴻想了想,“謝柔流產了。”
謝柔這半個月,壓根沒有因為流產而坐小月子。
趁著她虛弱,林家人也沒少欺負她。
她現在也沒彆的辦法,還得活下去,還得帶兩個孩子,又打不過趙金英他們,隻能勉強乾活。
初春的天氣,雖然漸漸變暖,但是依舊涼的厲害。
就連洗衣服,趙金英都不讓她燒水,說浪費柴火。
謝柔現在是一點兒辦法也沒有了,頂多就是和趙金英還有林耀對罵一陣子,總之,林家所有人都沒過的舒坦。
謝柔抱著林建禮,也不想去管在一旁撕心裂肺的林思琴。
一個女兒,本來就不如兒子來的重要。
正哄著呢,她就聽見外麵趙金英在和誰說話。
仔細一聽,是謝淮。
“親家,我來找謝柔。”
趙金英甩了甩手裡的抹布,“呦嗬,親家你這是被放出來了?“
謝柔抱著孩子走出去。
謝淮也沒再理會趙金英,“你過來,我有話問你。”
兩個人往外走,找了個沒人的地方,謝淮直接將繡了蘭花的手絹拿了出來。
“你就這麼恨我們?恨我們當初抱錯了你?”
謝柔盯著這個手絹,很是詫異。
當時東西全丟了,手絹當然也沒了。
為什麼會在謝淮的手裡?
難不成,如同沈今禾所說,是他們原本就將東西藏了起來,不想給她?
果然,謝淮從始至終都沒拿她當親生女兒。
即便她已經這麼慘了,他們還是藏著掖著,也不知道將那些好東西都挪到哪裡去了!
“這手絹不是丟了麼?爸,你什麼意思?”
看謝柔完全不想承認的樣子,謝淮真的是氣不打一處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