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今禾對曾友蘭說道,“小雪今年該上小學了吧。”
曾友蘭點點頭,“是啊,是該讀小學了,長大了。”
距離國營飯店不足十米的轉彎處,打著一身補丁的謝柔愣愣地站在那兒。
她有多久沒見過沈今禾了?
今天竟然在公社碰到她。
她就站在那兒,看起來和以前一樣,漂亮的讓人挪不開眼睛。
沈今禾的一顰一笑,對她來說,像針紮一樣。
沈今禾穿的是嶄新的襯衫,頭發十分柔順地披散在肩膀上。
她的腦袋上還戴了個寬的發卡,像是她在百貨大樓看見的新款式,很好看。
反觀她自己,一身粗布破衣服,因為破爛弄了一堆補丁。
再摸摸自己的臉,粗的厲害,又黃又黑。
伸出手看看,自己的手也粗糙的都是繭子。
她看著沈今禾溫柔寵溺地望著前麵玩耍的孩子們。
那三個看上去一般大的孩子,肯定就是沈今禾和顧同淵的三個孩子。
看見三個孩子白白嫩嫩地,漂亮極了,謝柔的心裡宛若在滴血。
原本,她也是想讓自己的孩子長成這樣的。
可是現在呢?
兩歲的兩個孩子,沒有一個長的好的。
林建禮還比林思琴好一點兒。
林思琴就是黑黑瘦瘦的樣子,長得又很矮。
現在倒是不哭了,隻是就知道搶林建禮的東西,怎麼罵都不知悔改的樣子。
出去就是一副膽小怕事的,看著那個死樣子她就覺得厭煩。
林建禮倒是比林思琴長得好一些,高一點兒。
但是也隻是和林思琴比。
現在看著沈今禾的三個孩子,她的孩子簡直就是在泥潭裡。
謝柔的指甲摳進了手心裡,感受到了痛意,她才將手鬆開。
沈今禾從和林耀離婚以後,過的都是好日子。
看看她自己!自從嫁給林耀,就沒有一天安生日子可以過。
今天她來公社,是來公社這邊的小郵局取信的。
給她郵寄信的人,名叫賀鬆。
原本賀鬆家就是在蘭西縣城的,後來因為一些事情,被下放了。
她和賀鬆約定好的,郵寄信的話,不能郵寄到縣城,郵寄到紅星公社更安全。
她剛剛拿到信,就迫不及待地打開看了。
這次賀鬆寫信,是說,現在政策變化,有鬆動。
他可能要回來了。
看見這個消息,給了謝柔莫大的安慰。
她一直在等,一直在等。
賀鬆回來了,那麼她這麼久的苦日子就沒有白堅持。
賀鬆能回來,她才能更好的堅持。
謝柔伸手摸了摸衣兜裡的信,這是她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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