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思琴聽了沈今禾的話，整個幼小的身體晃了晃，完全站不穩。
她往後退了兩步，心底裡的震驚猶如翻江倒海一般。
“你……你……”
她震驚到說不出來話，感覺整個喉嚨都堵住了一般。
“你想說什麼？”沈今禾質問道，“林思琴，你不會以為，那些你偷來的幸福，都屬於你？你以為，你還能回到曾經？我告訴你，這輩子，永遠不可能。”
林思琴大口喘著氣。
沈今禾的一字一句壓在她的心頭，幾乎要讓自己窒息。
一種深深的無力感，充斥在她全身，似乎將她整個人禁錮住。
一陣風吹過，帶著夏日裡特有的熱浪，林思琴頓覺自己的臉上一陣涼意。
原來，不經意間，她竟然滿臉是淚水。
好半天，她揚起頭，“你知道了，你竟然都知道了？”
沈今禾勾起嘴角，“你承認了？不藏著了？”
林思琴眼角的淚水落下，她伸手抹了去。
眼前的沈今禾，看上去恨足了她。
可是，如果沈今禾知道這些，那麼她一定也是和自己一樣。
她肯定是……
對，她一定也是重生的！
是了，隻有沈今禾是重生的，才會在小時候不養她和林建禮，才會毅然決然與林耀離婚，與謝家撇清關係。
哪怕下鄉去吃苦，也依舊義無反顧。
“所以，你也是重生的？”林思琴的聲音都在顫抖，她想聽沈今禾親口承認。
沈今禾說道，“林思琴，那些都不重要，你到處宣揚也沒所謂，因為，你不會繼續留在京都，沒有人會相信一個瘋了的小姑娘說的話。”
林思琴眼角登時瞪的老大，“你，你說什麼？”
“你啊，重來一次也沒什麼長進，現在更是耳朵都不好用了，看來腦子更不靈光。”沈今禾說完，轉身就要離開。
林思琴瘋了一樣地去抓沈今禾的裙擺，輕輕地喚了一聲，“媽……媽媽……”
同樣的稱呼，自己的女兒喊自己，沈今禾的心中滿是溫暖的甜蜜。
如今，林思琴喊出這兩個字，隻讓她覺得惡心。
沈今禾停下腳步，“你的媽媽是謝柔。”
林思琴喊著，“不是，不是的。媽媽，你才是我的媽媽，求求你，彆拋下我。我錯了，我真的全都錯了，求求你，再對我好一次，求求你。”
沈今禾都沒有轉身，隻留下兩個字，“做夢！”
對於沈今禾來說，她明擺著告訴林思琴，她也是重新來過的。
但是，這種對這種有無儘欲望的人來說，最大的痛苦莫過於，自己曾經享受過那樣的生活，她極度地期待，一切還能重來。但是，無論如何，她隻能在陰溝裡受苦。
這才是對她這一生，最大的折磨，痛不欲生的折磨。
在林思琴還想要再喊的時候，就有人直接將她給拽走了，還在彆人看見的地方，捂住了她的嘴，讓她完全發不出一絲聲音。
抱著她的人越走越遠，她隻看見沈今禾重新回到了新開的童裝店裡。
她自己眼前一片模糊，再看不清其他。
等到林思琴再度醒來的時候，發現守在她身邊的是謝柔。
她回到了倪康城的廠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