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方和賀圓此時都醒著。
見劉招娣扶著門框吐的天翻地覆,兩人都欲言又止。
劉招娣指著搪瓷盆滿眼嫌棄,“這是什麼鬼東西!怎麼這麼難聞。”
宋瑤語調淡定地表示,“那都是從你兒子胃裡洗出來的東西,有的半消化了,當然難聞。”
“什麼!”
“嘔!”
一聽說是胃口裡的東西,劉招娣吐的更加厲害。
賀方向來藏不住事,見他媽隻顧著吐,連半句問候都沒有,頓時委屈上。
“媽,三嬸替我們洗出這些東西,從頭到尾沒說過半句不好。你是我們親媽,反而嫌棄我們,你太傷我們的心了。”
賀圓不說話,隻是眸光幽深地看著劉招娣。
顯然也是不高興的。
劉招娣不甘心兒子被宋瑤籠絡,快步走到他們麵前,拚命給他們使眼色。
但賀方賀圓耷拉著腦袋,拒絕溝通。
賀建國見狀,吆喝賀元利,“趕緊把這些東西弄出去處理了。”
宋瑤提醒,“賀方賀圓應該是誤服了耗子藥,盆裡那些有耗子藥的殘留,最好是去山裡挖個坑深埋起來,免得傷了村裡的牲畜。”
“耗子藥?”
“是的,”宋瑤點頭,目光一一掃過院子裡的人。
賀元利夫妻聽到她的話,又驚又怕。
孫月紅和賀元勝一臉迷茫不解。
賀建國和王秀梅急得上火。
賀元安和賀元婷兩人義憤填膺地說一定要查清真相。
唯有賀元軍事不關己,高高掛起。
至於周玉蘭……
她避開了宋瑤的目光,而且麵色有些發白。
宋瑤心頭隱約有種猜測。
王秀梅思來想去,還是震驚無比,“我老早就交代家裡的孩子,不能碰耗子藥農藥之類的,他們也不是三歲小兒了,怎麼就誤服了呢。”
宋瑤意有所指,“我給賀方催吐時,發現他嘴角沾了許多桃酥屑,而且那些桃酥屑顏色非常深。”
“桃酥?”王秀梅不解,“我屋裡的桃酥已經吃完了,小方他上哪找的桃酥吃?老二媳婦你買了桃酥給他們兄弟吃?”
話是這麼說,但王秀梅有些不相信。
因為老二媳婦向來是恨不得把一分錢掰作兩半花,從不買這些東西回家。
果然,下一秒賀方就老實回答,“四嬸屋裡的!”
“什麼!”
劉招娣轉頭,死死地盯著周玉蘭。
“你將摻了耗子藥的桃酥給我兒子吃?”
“什麼桃酥,什麼耗子藥,你們在說什麼我怎麼聽不懂。我屋裡根本就沒有桃酥!”
周玉蘭據理力爭,但語氣明顯有些發虛。
她在心裡暗恨宋瑤多事。
為什麼要給那兩個小野種洗胃,讓他們就這樣毒死不是更好麼!
該死的宋瑤!
下賤的野種!
正想著時,賀圓突然大喊,“你有!你上午回家來過,故意露出桃酥讓我們看見,你分明是有意給我們兄弟下毒。”
賀方也後知後覺地想起,“對,你就是故意讓我們看見那些桃酥的。你氣我們早上拿了你的江米條吃,想報複我們。”
“好你個賤人!”劉招娣聽完兩個兒子的話,憤怒的像頭失控公牛,莽撞地衝向周玉蘭。
“賤人!惡毒的賤人,不就是拿了你兩根江米條嗎?你有那麼多,給我兒子吃兩條怎麼了,你竟惡毒的想要他們的命。”
“老賀家這是造了什麼孽啊,竟娶了你這麼個歹毒的賤人回來。”
周玉蘭自然不可能被動挨打,她故技重施竄到賀元軍身後躲避風險,卻被賀元軍早一步預判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