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娶你進門是不可能的，但讓你和你的好堂姐在派出所碰麵，是完全沒問題的。”
孫月鳳大驚失色，“你什麼意思！”
“意思就是你剛才的話，我都錄下來了，並且很快就會交給公安，孫月紅涉嫌故意殺人，你是包庇從犯。你們對元安做下的孽，是時候遭受報應了。”
“賤人我要殺了你！”
察覺受騙的孫月鳳，叫嚷著要對宋瑤動手。
賀元婷搶先一步，將她踹倒。
宋瑤取出錄音磁帶，讓賀元婷陪賀元安去縣城報案。
下午，縣城公安局來人，將孫月紅帶走。
王秀梅和賀建國聽完宋瑤說的事情經過，氣的晚飯都吃不下。
賀建國各種自責，暗怪自己對兒子關心不夠，這才給了孫家姐妹可乘之機。
他勸賀元安繼續參加今年的高考，可賀元安不願意。
任由賀建國怎麼勸，他就是不鬆口。
最後王秀梅沒辦法，央求宋瑤幫著問問他心裡到底是怎麼想的。
還說若賀元安實在不想再考，那就算了，總不能把孩子逼出毛病。
宋瑤應下這份差事。
晚飯後，她拉著賀雲霄一起跟賀元安閒話家常。
“三嫂對不起！”賀元安低頭道歉，看宋瑤的眼神滿是愧疚。
這幾年三嫂一直在幫他，找書找題找試卷。
哪怕再忙，也都會在考試前打電話安撫他的焦慮。
可他卻一次又一次讓三嫂失望，他真的好沒用。
宋瑤給他倒了杯涼茶，連名帶姓地叫他。
“賀元安！”
賀元安不安抬頭，對上宋瑤真誠的眸光。
“你沒有對不起我，相反我一直覺得你是我的驕傲。零基礎學醫，不到三年便成了能獨立上崗操作的醫生，這是我當初都沒有過的成績。”
“真的嗎？”賀元安眼露驚喜，但很快又被失落取代，“可三嫂你都給我提供了那麼好的條件，我還是失敗。”
“那我問你，你的失敗是自己造成的嗎？你上過真正的考場嗎？”
“前兩次……”
“你親耳聽到的，不管是發燒還是拉肚子都是孫月紅算計的結果，她故意使壞不讓你參加高考，這是她的錯。而你用他人的錯懲罰自己，你覺得這樣就對得起我了？”
“我……”
“或者我再問你，你甘心像孫月紅預想的那樣，一輩子留在村裡，被迫著娶一個自己不愛甚至瞧不上的女人過一輩子嗎？”
賀元安將頭搖得像撥浪鼓，“不想，我想去看看外麵的世界。”
“就目前的情況來看，你想去外麵看世界，大致有三條路可選：第一，像你三哥一樣當兵，用血淚換成果；第二，當個體戶做生意，起早貪黑地掙幾分薄利；第三，參加高考，去心儀大學，然後從事自己喜歡的職業。”
“你想選哪個？”
“我……”賀元安遲疑了。
他不像三哥有強壯的體魄，能在部隊混出一片天地，他的四肢協調能力甚至不如小妹。
他也沒有商販的精明，更不想放下書本走南闖北。
繼續讀書既是他心之向往，也是他心之所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