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秦風也沒有太在意。
罵兩句就罵兩句吧,他叫人來也沒安什麼好心思。
一會多坑點銀子就行了。
秦風無所謂,但舞台上的蘇晚瑟不乾了。
原本平靜的臉上,第一次浮現出清晰的不忿。
她可以忍受對自己技藝的質疑,但無法容忍秦風的才華被如此質疑!
她挺直了脊梁,聲音清越而堅定地道:
“殿下!諸位大人!此詞曲卻由秦世子所作。”
“晚瑟雖身份卑微,但也願用性命擔保!”
說罷,她看向安明公主,語氣帶著一種護衛珍寶般的決絕:
“大乾以法理治國,殿下若覺得不是秦世子所做,還請殿下拿出證據。”
“若隻因舊日偏見,便斷定秦世子寫不出這等詞曲,未免有失偏頗,亦是對才華本身的褻瀆!”
“請殿下慎言...”
“請在場諸公慎言。”
“大膽!”公主身旁侍女厲聲嗬斥。
現場眾人也是滿臉不悅,他們是何等身份,今天居然被一個戲子教訓。
安明公主胸中怒火翻騰,但她終究保持著理智。
今日出麵是為宣揚女子學館,吸納朝臣家中女眷為助力,不能因小失大,落下個仗勢欺人的名聲。
她抬手壓下侍衛,強忍怒意,緩緩道:
“你說的,有道理。”
“本宮確實無法證明這首詞曲不是秦風所作。”
她話鋒一轉,目光銳利如刀,反將一軍:
“但,你也同樣證明不了,這詞曲,就一定是秦風所作!”
樓上雅間內,秦風不由微微點頭。
這個安明公主,有點東西。
直接廢掉了蘇晚瑟這個“人證”的有效性,將皮球踢了回去,瞬間扳成平局。
這正是他想看到的,重頭戲是後麵撈銀子,名聲他並不在意。
然而,秦風低估了蘇晚瑟的剛烈。
蘇晚瑟聞言,不慌不忙,再次開口,聲音清晰地傳遍酒樓:
“殿下所言極是,我一人之詞,確實單薄。”
“不過,今日秦世子為酒樓開業,共準備了五首全新詞曲,由我等五人分彆演繹。”
“《難卻》僅為第一首。”
她看向安明公主,眼神灼灼:
“後麵還有四首,質量均不次於《難卻》,甚至猶有過之!”
“殿下,五個人,五首新詞新曲,可否作為證據?”
安明公主瞳孔微縮,沒想到蘇晚瑟如此強硬,寸步不讓。
此刻她已被架在高處,不得不認。
她暗自深吸一口氣,壓下眼中一閃而逝的殺機,沉聲道:
“好,若其他四首皆是如此水準的精品,我收回剛才的話。”
“謝殿下!”蘇晚瑟深深一禮,轉身下台,背影歡呼雀躍。
現場一片寂靜,在場眾人麵麵相覷,搞不懂好好的吃飯喝酒聽音樂怎麼就搞得劍拔弩張。
他們更是搞不懂秦風想做什麼。
在他們眼中蘇晚瑟這麼做肯定是秦風指示的。
可他能得到什麼?
就真證明了這五首詩詞是秦風所創又怎麼樣。
現在是抄家滅族的生死關頭,爭這個...
況且以安陽公主的手段必然不能輸。
他們想的頭生疼也想不出緣由,索性不想了,繼續喝酒吃肉。
秦風此時也有些頭疼。
他知道蘇晚瑟是想要替自己爭麵子。
可...他不需要啊。
麵子值幾個錢...
但他也不能跟蘇晚瑟說我不要麵子...那就真沒有麵子了。
索性也不想了,就任由他們吧,反正大方向不亂就行。
......
雅間內。
安明公主自然不會坐以待斃。
雖然她不相信還能有四周驚世之作,但長期以往的習慣讓她非常謹慎。
她叫來侍女,冷聲道:
“去告訴這裡的掌櫃讓她轉告那幾位,如果做出有損皇家威嚴的事,誰都彆想活。”
侍女領命而去。
安明公主重新恢複成處事不驚的樣子,她已經勝券在握。
都說婊子無情,戲子無意。
她不信剩下的四個人都甘心為秦風赴死。
......
後台,楚江月打發走公主侍女,緩步來到五名樂魁身前。
看著她們決然的眼神就知道她們的心思了。
她不懂這幾人為什麼甘心為秦風赴死。
她也認為這件事是秦風指使的,因為秦風沒有出來阻止。
得罪了公主,她們的下場可想而知。
最終她還是忍不住問道:“你們會死的,為了秦風值得麼?”
她們沒有說話,而是用行動回答了她。
陸流笙緩緩起身,輕笑道:“姐妹們,我先上了。”
說罷,她腳步輕快地走向舞台,那興奮的心情溢於言表。
楚江月看著陸流笙的背影,心中複雜難言。
她不懂,明明被當搶使,怎麼還這麼開心。
......
舞台上,陸流笙已懷抱古箏站定。
她一出場,那穠麗如火的姿容便瞬間吸引了所有目光.
但權貴們立刻意識到安明公主的存在,紛紛故作姿態地移開視線.
或低頭飲酒,或與同伴低聲交談,可眼神卻不受控製地往台上瞟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