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目在寰宇資源的強力灌注下逐步步入正軌,但殷夜沉並未放鬆對《星耀》的掌控。一周後,周嶼通知江浸月前往寰宇總部,參加一次項目階段彙報會。
再次踏入寰宇大廈58層的會議室,江浸月已能較好地掩飾內心的波瀾。她提前抵達,準備好彙報材料,安靜地坐在長桌一側等待。
幾分鐘後,會議室的門被推開。率先進來的是殷夜沉,他依舊是一身剪裁精良的深色西裝,神情冷峻,目光掃過會議室,在她身上未有片刻停留,便徑直走向主位。周嶼緊隨其後。
然而,跟在周嶼身後進來的,還有一位不速之客。
那是一位極為亮眼的女性,約莫二十七八歲年紀,身著一身香奈兒最新季的象牙白套裝,妝容精致無瑕,栗色的長卷發打理得一絲不苟。她脖頸間戴著一串鑽石項鏈,閃爍著恰到好處的奢華光芒。她臉上帶著得體又略顯疏離的微笑,眼神中自然流露出一股久居上位的優越感和審視意味。
“夜沉,你不會怪我不請自來吧?”她的聲音嬌柔,帶著一點親昵的嗔怪,目光落在主位的殷夜沉身上,“父親聽說寰宇投資了一個很有趣的動畫項目,特意讓我過來學習觀摩一下呢。”她自然地拉開殷夜沉左手邊的椅子坐下,動作優雅。
江浸月立刻認出了她——蘇晚意,蘇氏集團的千金,也是寰宇集團重要的戰略合作夥伴之一,經常出現在財經雜誌和社交版麵上。
殷夜沉對於蘇晚意的出現並未表現出意外,隻是淡淡瞥了她一眼,語氣平淡:“會議要開始了。”算是默許了她的出席。
周嶼在一旁低聲向江浸月簡單解釋了一句:“蘇小姐是集團合作夥伴代表,對《星耀》項目表示關注。”
蘇晚意仿佛這才注意到會議室裡還有另一個人。她的目光轉向江浸月,從上到下不著痕跡地打量了一番,嘴角依然含著笑,眼神裡卻帶著一種評估商品般的審視。
“這位就是星火工作室的江小姐吧?”她微笑著開口,語氣聽起來很友好,“真是年輕有為。能入得了夜沉的眼,想必是有過人之處。”她的話語像是誇獎,但那句“入得了夜沉的眼”卻微妙地將江浸月和她團隊的努力,歸結為了某種難以言說的私人偏好。
江浸月保持鎮定,微微頷首:“蘇小姐過獎了。我們是憑借項目本身的價值爭取到殷總和寰宇的認可。”
“項目價值當然重要。”蘇晚意輕笑一聲,指尖輕輕點著桌麵,“不過呢,寰宇的投資標準向來嚴苛得很,尤其是夜沉,”她側頭瞟了一眼麵無表情的殷夜沉,語氣帶著幾分熟稔的親昵,“他啊,最討厭的就是華而不實的東西,對細節挑剔得令人發指。之前好幾個吹得天花亂墜的項目,都被他批得一無是處,直接打回去了呢。”
她像是在分享趣事,實則句句都在暗示江浸月他們隻是僥幸,並且前途堪憂。
殷夜沉並未出聲製止,也沒有附和,隻是垂眸看著手中的平板電腦,仿佛她們的對話與他無關,是一種默許的冷眼旁觀。
彙報開始。江浸月摒除雜念,專注地講解項目進度、展示設計稿和技術deo。整個過程,殷夜沉聽得十分專注,偶爾會提出一兩個一針見血的問題,目光銳利如常。
蘇晚意也一直保持著傾聽的姿態,臉上掛著無懈可擊的微笑。但在江浸月講解一些比較前沿的技術概念或者充滿想象力的藝術設定時,江浸月能敏銳地捕捉到蘇晚意眼中一閃而過的、不易察覺的輕蔑和不以為然,仿佛在聽什麼不切實際的兒童幻想。
會議結束,江浸月收拾東西準備離開。
蘇晚意卻款款起身,走了過來,笑容依舊完美:“江小姐的彙報很有趣,想法很大膽呢。”她伸出手,指尖保養得極好,指甲上塗著柔和的裸色。
江浸月與她輕輕一握,觸感冰涼。
蘇晚意並沒有立刻鬆開手,而是稍稍湊近了一些,聲音壓得較低,確保隻有她們兩人能聽清,語氣依舊帶著笑,卻像柔軟的針:
“殷總的要求可是很高的,眼光更是挑剔。希望江小姐和你的小團隊……能堅持下去才好。”
話語裡的輕視和優越感幾乎不加掩飾,那聲“小團隊”更是叫得格外清晰。她仿佛在提醒江浸月,她們之間隔著不可逾越的階層鴻溝,而江浸月所珍視的事業,在她們這些人眼裡,或許隻是一場隨時可以叫停的、無足輕重的遊戲。
說完,她鬆開手,轉身走向殷夜沉,語氣瞬間變得輕快熟稔:“夜沉,中午一起用餐嗎?我知道附近新開了一家很不錯的日料……”
殷夜沉沒有立刻回答,目光似乎無意地掃過江浸月這邊。
江浸月沒有再看他們,挺直脊背,拿著自己的東西,麵無表情地快步離開了會議室。
走廊冰冷的空氣撲麵而來。
蘇晚意的話語像一根細小的刺,紮進了心裡。不僅是因為那顯而易見的輕視,更是因為她清晰地感受到,在蘇晚意和殷夜沉那個熟悉的圈子裡,她始終是一個格格不入的“外人”。
而殷夜沉的冷眼旁觀,則比蘇晚意的直接挑釁更讓她感到一種無形的壓力。他默認了這種等級的劃分和審視的存在。
這場戰役,不僅僅關乎項目和創意,更關乎她能否在那個冰冷而高傲的世界裡,守住自己和她團隊的尊嚴。
腳下的高跟鞋踩在光潔的地板上,發出清晰而孤獨的回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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