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碗茶喝完，他的指尖並未立刻離開。反而就著碗沿，用指腹，極其緩慢地、帶著一種狎昵的意味，擦過她濕潤的、微微紅腫的唇瓣。
那觸碰帶著茶碗的微涼和他指尖隱約的燙意，像一道微弱的電流，瞬間竄過她的四肢百骸。
他凝視著她被水色浸潤的唇，眼神暗沉，裡麵翻湧著毫不掩飾的欲望和一種近乎殘忍的玩味。
“味道如何？”他低聲問，聲音喑啞，帶著事後的慵懶和一絲不易察覺的緊繃。
茶的味道？還是……這屈辱與悸動交織、被他全然掌控的感官遊戲的味道？
江浸月望著他近在咫尺的、俊美卻冰冷的臉龐，和他眼中那深不見底的、仿佛要將她吞噬的黑暗情潮，心臟狂跳，渾身癱軟，一個字也答不出來。
茶室的空氣，仿佛也因為這場以教學為名的親密折磨，而變得粘稠、滾燙，充滿了危險的、一觸即發的張力。
殷夜沉的問題懸在粘稠的空氣中，帶著茶香的餘韻和未散的情欲，像一張無形的網，將江浸月牢牢縛住。她答不出，也無法回答。唇瓣上被他指腹擦過的地方仿佛仍在燃燒，帶著微涼的瓷器觸感和他指尖滾燙的烙印，一路灼進心裡。
他並不急於聽到答案，似乎她此刻的失語、她微微顫抖的身體、她眼中屈辱與迷離交織的複雜光芒，本身就是他最滿意的回應。
捏著她下巴的手緩緩鬆開，沿著她纖細的脖頸線條向下，滑過因緊張而微微起伏的鎖骨，最終落在她和服領口緊束的邊緣。他的指尖在那裡流連，帶著一種審視自己所有物的從容，甚至帶著幾分漫不經心的挑逗。
“看來還沒學會。”他低語，聲音比剛才更啞了幾分，帶著事後的慵懶和一種更深沉的、未被饜足的欲望。“或者……是老師教得不夠用心？”
他話音未落，環在她腰間的手臂驟然收緊，將她整個人更深地嵌入他懷中。江浸月忍不住發出一聲短促的驚呼，後背徹底貼合上他堅實的胸膛，隔著薄薄的衣物，能清晰感受到他肌肉的緊繃和傳遞過來的驚人熱力。
“沒關係，”他的唇幾乎貼上她的耳廓，氣息灼熱，“我們有的是時間……慢慢學。”
最後三個字，被他含在齒間，緩慢吐出，帶著不容置疑的意味和一絲危險的纏綿。
他不再說話，隻是維持著這個緊密相貼的姿勢，下頜輕抵在她的發頂。茶室內恢複了寂靜，隻有風爐中炭火偶爾發出的細微劈啪聲，以及……兩人交織在一起，愈發清晰可聞的呼吸和心跳。
江浸月渾身僵硬，感官卻在他刻意的沉默和持續的貼近中被放大到極致。她能聞到他身上清冽的雪鬆氣息與自己身上淡香、還有殘留茶香混合在一起的、獨屬於他的味道；能感受到他胸腔內心臟沉穩有力的搏動，一下下敲擊著她的背脊；能察覺到他攬在她腰間的手臂那不容抗拒的力量，以及他指尖在她領口邊緣無意識的、卻充滿占有欲的摩挲。
時間仿佛被拉長，每一秒都成了煎熬。理智告訴她應該掙脫，應該反抗，但身體卻在他營造的這場感官牢籠中變得酸軟無力，甚至……可恥地產生了一絲依賴和貪戀這危險的溫暖。
不知過了多久，久到江浸月以為這場無聲的折磨會永遠持續下去時，殷夜沉終於動了。
他微微偏頭，溫熱的唇瓣似有若無地擦過她敏感的耳垂。
“今天到此為止。”他宣布，聲音裡聽不出什麼情緒，但環抱著她的手臂卻沒有立刻鬆開。
他扶著她，讓她借著力道慢慢站起身。長時間的跪坐和剛才極度的精神緊繃，讓江浸月的雙腿一陣發軟，險些站立不穩。殷夜沉適時地攬住了她的腰，支撐住她。
他低頭看著她泛紅的臉頰和依舊水光瀲灩、微微紅腫的唇，眼神幽暗了一瞬，隨即恢複了慣常的深邃難測。
“回去休息。”他鬆開手，退開一步，重新拉開了那種令人窒息又安心的距離，仿佛剛才那個將她緊緊禁錮在懷中、肆意撩撥的人不是他。
江浸月幾乎是逃離般地微微踉蹌著走出了茶室。直到拉門在身後合上，隔絕了那道如有實質的深沉目光，她才靠在冰冷的廊柱上，長長地、顫抖地籲出一口氣。
口腔裡仿佛還殘留著抹茶的微苦與他霸道的氣息，唇上那被指尖擦過的觸感依舊鮮明，身體深處被他撩撥起的陌生潮汐尚未完全平息。
她抬手，用力按在自己依舊狂跳的心口。
這所謂的“茶道教學”，從頭至尾，都無關風雅，亦非技藝。
這隻是一場由他精心主導的、優雅而殘酷的——
感官遊戲。
而她知道，自己在這場遊戲中，早已潰不成軍。更可怕的是，她隱隱意識到，這僅僅隻是開始。在這座華美的囚籠裡，等待著她的，是更多以“規矩”為名，行“掌控”之實的……遊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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