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小姐,請您正麵回答!您與殷夜沉先生到底是什麼關係?”
“憑借特殊關係獲取如此高規格的展映機會,您是否覺得這有失公平?”
“您的沉默是否代表默認了這些傳聞?”
一個接一個尖銳刻薄的問題,如同密集冰冷的箭矢,裹挾著毫不掩飾的惡意,從四麵八方射向孤立無援的江浸月。每一個字都像重錘,狠狠砸在她剛剛因成功而略顯輕盈的心上,將她重新拖回現實冰冷的泥沼。
她感覺四周的空氣仿佛瞬間被抽空,一種令人窒息的壓迫感從頭頂籠罩下來,胸腔裡悶得發疼,呼吸都變得淺促而困難。那些關於“情婦”、“靠關係”的指控,像最具腐蝕性的汙泥,不由分說地潑灑過來,試圖玷汙她剛剛憑借作品《星語·心途》贏得的、來之不易的尊重與認可。這比單純的否定更讓她感到屈辱,因為它扭曲了她最珍視的、關於創作純粹性的信念。
她臉色蒼白得近乎透明,幾乎能與她身上禮服的色澤融為一體。先前在闡述作品時那雙熠熠生輝、充滿自信光芒的清澈杏眼,此刻被巨大的慌亂與無助占據,如同受驚的小鹿,在水汽彌漫中失去了方向。她能清晰地感受到自己身體的微顫,從指尖開始,蔓延至全身,仿佛秋風中最後一片停留在枝頭的葉子,隨時可能被無情吹落。她不得不微微咬住下唇,依靠那一點細微的痛感來維持搖搖欲墜的鎮定,阻止自己在這麼多人麵前徹底失態。
腦海中一片混亂。
一種深切的無力感像藤蔓一樣纏繞住她的心臟,越收越緊。她張了張嘴,喉嚨像是被砂紙磨過,乾澀疼痛,發出的聲音微弱而帶著無法抑製的顫抖:“我……我的作品本身……它的價值……”
她的辯解,她那試圖扞衛作品純粹性的微弱聲音,如同投入狂濤駭浪中的一粒小石子,瞬間便被更響亮、更咄咄逼人的追問聲徹底淹沒。
“江小姐,請回答具體關係!”
“是否承認存在利益輸送?”
“您是否破壞了殷先生與藤原小姐的婚約?”
那個始作俑者、戴著黑框眼鏡的男記者,看著她在圍攻下臉色越來越白,眼神越來越慌亂,臉上甚至控製不住地流露出一種計謀得逞的、看好戲的得意笑容,那笑容在他平庸的臉上顯得格外刺眼和卑劣。他似乎很享受這種用言語將人逼入絕境的掌控感。
就在江浸月感到最絕望無助,仿佛置身於冰冷深海,四周的壓力即將把她肺裡最後一點空氣擠榨乾淨,意識都開始有些模糊,幾乎要被這鋪天蓋地的惡意徹底吞噬、碾碎時——
一個冷冽如西伯利亞極地寒流,帶著絕對零度般威嚴的聲音,如同破開烏雲的第一道雷霆,清晰地、極具穿透力地響徹在整個嘈雜的采訪區,瞬間凍結了所有的喧囂:
“誰給你們的膽子,在這裡大放厥詞?”
聲音不高,卻帶著一種天生的、不容置疑的威壓,讓每一個聽到的人心頭都為之一顫。
人群如同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操控,本能地、迅速地向兩側分開,如同摩西分開的紅海,硬生生讓出了一條通道。
殷夜沉麵沉如水,邁著穩健而充滿壓迫感的步伐走來。他周身散發出的低氣壓仿佛實質化,讓周圍的溫度驟然下降了好幾度,靠近他的人都忍不住打了個寒噤。那雙狹長的鳳眸裡凝結著萬年不化的寒冰,目光如同實質的冰錐,緩緩掃過全場。凡是被他視線觸及的人,都不由自主地屏住了呼吸,先前還喧鬨不堪的采訪區,竟在刹那間變得鴉雀無聲,落針可聞。
他沒有看任何人,仿佛周圍那些記者和鏡頭都隻是無關緊要的背景板。他的目光,從出現的那一刻起,就隻牢牢鎖定在那個被圍困在中心、臉色蒼白、身形微顫的江浸月身上。
他徑直走到她身邊。在所有人驚愕、探究、甚至是畏懼的注視下,他伸出手,動作卻並非簡單的攬抱,而是以一種充滿了絕對占有意味和強大保護性的姿態,將她輕輕卻無比堅定地擁入自己懷中,讓她的側臉緊緊貼靠在他寬闊堅實的胸膛上,用自己的身體為她構築了一道隔絕所有惡意視線與刺耳追問的屏障。
然後,他這才抬起眼,手臂一伸,精準而強硬地,直接奪過了那個眼鏡男記者手中還僵舉著的話筒。
他的動作看起來並不快,卻帶著一種摧枯拉朽、不容任何反抗的力量,仿佛奪過的不是一隻話筒,而是對方那點可憐的、上不得台麵的依仗和勇氣。
喜歡沉溺月光瘋批霸總的蝕骨獨占請大家收藏:()沉溺月光瘋批霸總的蝕骨獨占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