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月”茶舍最深處的和室內,茶香氤氳,卻壓不住那份令人窒息的凝重。月見裡家與藤原家的兩位主事人相對而坐,麵色沉肅。他們麵前,坐著殷夜沉的特助,周嶼。
周嶼一身熨帖的深色西裝,姿態從容,甚至帶著幾分文質彬彬。他沒有殷夜沉那般外放的壓迫感,但那雙平靜無波的眼睛掃過來時,卻讓久經風浪的兩位家主心頭微凜。他麵前矮幾上,隻放著一個輕薄的平板電腦。
“深夜打擾兩位,實屬不得已。”周嶼開口,聲音平穩,聽不出絲毫情緒,“殷先生委托我,有些東西,需要請兩位過目。”
他啟動平板,將屏幕轉向兩人。上麵並非冗長的報告,隻有幾條清晰的關鍵信息——幾筆經由複雜路徑、最終與藤原靜香密切相關的資金流向,指向了東京雙年展期間惡意操縱媒體的行徑;以及幾張經過處理的、時間點敏感的聯係記錄截圖,雖未明言,卻足以讓人聯想到之前那場未遂的綁架風波。
證據精煉,卻像淬了毒的銀針,精準地刺入了最致命的穴位。
兩位主事人的臉色瞬間變得極其難看。他們這樣的人,不需要看到完整的證據鏈,這幾張紙透露出的信息,以及殷夜沉讓周嶼出麵的事實,已經說明了一切——對方掌握了確鑿的把柄,並且不打算輕易放過。
藤原家主的手指無意識地蜷緊,月見裡家主則深深吸了一口氣,試圖維持鎮定。
周嶼將他們的反應儘收眼底,不急不緩地收回平板,聲音依舊平淡,卻開始施加壓力:“靜香小姐的某些行為,已經超出了正常競爭的範疇,不僅對江浸月小姐造成了嚴重的名譽侵害和精神困擾,更關鍵的是,她試圖動搖殷先生公開承認的‘合夥人’地位,這等同於挑戰殷先生的權威和信譽,給殷先生乃至整個寰宇集團的穩定,帶來了難以估量的潛在風險和……實際損失。”他刻意在“實際損失”上微微停頓,留下令人不安的想象空間。
他並沒有具體說明是什麼損失,但這種模糊的指控,配合上那些證據,反而更具威懾力。仿佛靜香的愚蠢行徑,已經觸動了殷夜沉商業帝國的根基。
“殷先生的意思很明確,”周嶼繼續道,目光平靜地掃過兩人,“他不希望因為個彆人的不智行為,影響到與月見裡家、藤原家長期以來的……良好關係。”他用了“良好關係”這個詞,但在當前情境下,聽起來更像是一種警告。“但前提是,此類事件,必須徹底杜絕,並且,需要有一個能讓殷先生滿意的交代。”
室內陷入令人難堪的沉默。壓力如同無形的巨石,壓在兩位家主心頭。他們彼此交換了一個眼神,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權衡與抉擇。為了一個可能將家族拖入深淵的藤原靜香,去硬撼明顯動了真怒、且手握把柄的殷夜沉,無疑是極不明智的。
月見裡家主率先打破了沉默,他歎了口氣,語氣沉重,帶著一種不得不割舍的痛惜:“靜香這孩子……我們月見裡家,一直以來對她寄予厚望。沒想到她竟如此不懂事,做出這等……有失身份、甚至可能觸犯底線的事情。”他搖了搖頭,話語如同冰冷的判決,“如此心性,實在難堪大任,不配再作為我月見裡家未來的主母。”
這話一出,等同於月見裡家公開放棄了靜香,斬斷了她最重要的聯姻和價值。
藤原家主臉色灰敗,知道大勢已去。他必須拿出足夠的態度,才能保全家族不被進一步牽連。他深吸一口氣,麵向周嶼,語氣帶著屈辱的恭敬:“是我藤原家管教無方,才讓她闖下如此大禍。給殷先生和江小姐帶來的困擾,我們深感歉意。為表誠意,藤原家願意在新能源項目上,做出令殷先生滿意的讓步。”
他頓了頓,幾乎是咬著牙補充道:“至於靜香……她名下的所有資產,即日起由家族統一接管。她本人,會立刻被送往瑞士的彆苑,沒有允許,不得踏出半步,靜心……思過。”
周嶼靜靜地聽完,臉上沒有任何表情,既未表示滿意,也未流露出絲毫同情。他隻是微微頷首,仿佛隻是在確認一個既成事實。
“兩位的家務事,殷先生不便乾涉。”他站起身,語氣依舊平淡,卻帶著最終定論的意味,“希望這是最後一次,因為靜香小姐的事情,打擾到殷先生。”
說完,他微微欠身,舉止無可挑剔,然後轉身,從容地離開了和室。
門被輕輕拉上,隔絕了內外。和室內,隻剩下兩位仿佛瞬間蒼老了許多的家主,以及那縈繞不散的、屬於失敗與拋棄的冰冷氣息。藤原靜香的命運,在她甚至未曾到場的情況下,已經被家族與更強大的力量,共同宣判了終局。她的末路,在此刻,已成定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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