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內瓦的夜色深沉,處理完與格羅夫納家族最終協議的最後一個細節,殷夜沉靠在椅背上,閉目養神。然而,白日裡那些刺目的標題和江浸月穿著紅裙對顧辰風微笑的畫麵,如同鬼魅般不受控製地在他腦海中反複閃現。那股被強行壓下的、混雜著暴怒、嫉妒和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刺痛感,在寂靜的夜裡愈發清晰、尖銳。
他終究是高估了自己的忍耐力,也低估了那組照片和報道對他造成的影響。他拿起另一部私人手機,幾乎沒有任何猶豫地撥通了江浸月的號碼。他需要聽到她的聲音,需要立刻、馬上確認些什麼,或者說,需要將她那刺眼的笑容和所謂的“新生活”徹底撕碎。
東京,江浸月正對著一堆設計稿試圖集中精神,手機屏幕上跳動的“殷夜沉”三個字讓她的心臟猛地一縮。猶豫如同冰冷的藤蔓纏繞住她的指尖,但在它收緊之前,一種破罐破摔的衝動,混合著仍未消散的委屈和憤怒,讓她按下了接聽鍵。
“……”電話接通,兩端都是死一般的沉默。
最終,殷夜沉冰冷尖銳的聲音打破沉寂:“你就這麼迫不及待……投入他的懷抱了?”
江浸月的心臟像被瞬間攥緊,所有的委屈轟然爆發:“比不上殷總夜會名模的興致!畢竟,那些對你來說隻是‘不重要’的商業應酬,不是嗎?!”
“江浸月,你最好記住你是誰的人。穿成那副樣子,在彆的男人身邊招搖,你覺得……這是在挑戰我的耐心嗎?”
“誰的人?殷夜沉,在你眼裡,我到底是什麼?……顧辰風至少懂得欣賞我的才華,尊重我的選擇!而不像你,隻會用你那套掌控一切的標準來衡量我、否定我!”
“欣賞?尊重?”殷夜沉的聲音陡然拔高,“他欣賞的是什麼?是你那身不知所謂的紅裙子,還是你這張臉、這副身體?!江浸月,你彆天真了!他顧辰風接近你,無非是因為你身上打著我的標簽!”
“你混蛋!殷夜沉!你心裡肮臟,看什麼都是臟的!”江浸月氣得渾身發抖,嘶喊著猛地按下了掛斷鍵!
“嘟——嘟——嘟——”
忙音傳來,像是一記重錘,狠狠砸在殷夜沉的耳膜上,也砸碎了他最後一絲理智。
他握著手機,聽著裡麵傳來的、代表通訊斷絕的忙音,俊美近妖的臉上是一片狂風過境後的狼藉與更加深沉的暴戾。她竟然為了顧辰風掛他電話!還敢說他心裡肮臟!
“砰——!”
一聲悶響,他手中的私人手機被他狠狠摜在厚重的地毯上!這遠不足以宣泄他胸中翻騰的毀滅欲。
他剛剛在商業戰場上取得的壓倒性勝利,此刻顯得如此諷刺!他在這裡運籌帷幄,鏖戰數日,他認定的女人卻在千裡之外,穿著他絕不允許的衣裙,對著彆的男人笑得燦爛,任由媒體將他們渲染成“靈魂伴侶”,將他殷夜沉貶低為“過去式”!甚至在他質問時,用最尖銳的語言反擊他,然後……決絕地掛斷他的電話!
這比他失去任何一個商業項目,都更讓他感到無法忍受的憤怒和一種……被狠狠刺穿的痛楚。那痛楚來自於她的不馴,來自於她可能真的投向他人懷抱的認知,更來自於她話語裡對那個男人的維護和對他的全盤否定。
他在這裡掌控著億萬資本的流向,卻仿佛掌控不了那個嬌小女人的心。這種失控感,比麵對陸深時更加令他暴躁和……受傷。
他猛地轉身,眼底是凍結一切的寒冰與冰下洶湧的、足以摧毀一切的暗流。眼尾那抹猩紅,在盛怒與某種難以言明的情緒下,妖異得如同泣血。
“周嶼!”他聲音冰冷刺骨,帶著不容置疑的、毀滅一切的決絕,穿透了書房的寂靜,“用最快速度處理完這裡的所有收尾!安排飛機,我要立刻、馬上回東京!”
“是,殷總!”一直守在門外的周嶼聽到裡麵隱約的爭吵和摔砸聲時已是心驚,此刻更是毫不遲疑,立刻領命而去。
殷夜沉獨自站在房間中央,背影挺拔卻彌漫著駭人的戾氣。他看著窗外日內瓦冰冷沉靜的湖光山色,腦海中卻反複閃現著江浸月紅衣灼灼、對顧辰風巧笑嫣然的樣子,以及那些將他貶低得一文不名的惡毒標題,還有她最後那句帶著哭腔的“你混蛋!”。
所有的理智、所有的權衡,在那一刻都被這股混合著暴怒、嫉妒和尖銳刺痛的烈焰焚燒殆儘。他不能再等,不能再隔著電話進行這種無意義的、隻會讓裂痕加深的爭吵。
他必須立刻回去。
回到東京。
回到她麵前。
他要親眼看著她的眼睛,親口問她,也要讓她清清楚楚地知道——試圖逃離,試圖否定他,試圖投入彆人的懷抱,是絕對不被允許的。他殷夜沉認定的,至死方休。
飛機即將劃破夜空,帶著一個怒火焚身、妒意蝕骨、心口滲血的男人,奔赴一場早已注定無法平靜的暴風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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