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天剛蒙蒙亮，洛陽城還浸在淡淡的薄霧裡，俊輝的生物鐘就比設定的鬨鐘還準時地醒了。他睜開眼，盯著天花板上的吊燈，數到第三十下時，終於按捺不住心裡的期待，趿拉著賓館的拖鞋，輕手輕腳地走到雅萱房門口。
他故意清了清嗓子，把聲音放得又輕又賤，帶著點調皮的調侃：“小懶蟲，快起床啦！再不起床，牡丹園裡的牡丹都要謝了，你昨天還說要去拍‘姚黃’的特寫呢。”
門內很快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響，像是被子摩擦的聲音，又夾雜著模糊的嘟囔。過了好一會兒，房門才緩緩開了條縫，雅萱頂著一頭亂糟糟的頭發，眼睛半睜半閉，帶著剛睡醒的起床氣瞪他：“才六點！李俊輝，你是不是實驗室裡的離心機成精了？天天這麼早醒，就不能讓我多睡會兒嗎？”
她的頭發翹起來幾縷，像剛被揉過的棉花，臉頰泛著淡淡的紅暈，睡眼惺忪的樣子格外可愛。俊輝忍不住笑出聲，往門裡探了探腦袋，目光落在她身上：“再晚去，老街那家最正宗的胡辣湯就賣完了。昨天是誰拉著我的手說，一定要嘗嘗洛陽本地的胡辣湯，還說要比一比跟咱們老家的早餐哪個更好吃？”
一提胡辣湯，雅萱的眼睛瞬間亮了亮，起床氣消散了大半。她揉了揉眼睛，轉身往房間裡走：“等著！我十分鐘就好！”說完，“砰”的一聲關上了房門，隻留下俊輝在門外笑著搖頭——這個小饞貓，果然還是美食的吸引力大。
十分鐘後，雅萱準時出現在房門口。她換了件淡藍色的短袖，搭配一條白色牛仔褲，頭發簡單地紮成一個馬尾，臉上帶著淡淡的素顏，看起來清爽又利落。“走吧！”她拉著俊輝的手腕，快步往電梯口走，腳步輕快得像隻剛睡醒的小鳥，哪裡還有剛才半分慵懶的樣子。
兩人沿著賓館附近的老街往早餐攤走，清晨的老街格外熱鬨。路邊的早點鋪陸續開門，蒸籠裡冒出的白汽裹著食物的香氣，彌漫在空氣中；早起的老人牽著小狗在路邊散步，偶爾和熟悉的攤主打招呼，充滿了生活的煙火氣。俊輝牽著雅萱的手，指尖傳來她掌心的溫度，心裡像被溫水泡過似的，滿是踏實的溫暖。
很快，他們就找到了那家口碑極好的胡辣湯早餐攤。攤位前已經排起了不長的隊伍，一口巨大的鐵鍋放在煤爐上，裡麵的胡辣湯泛著誘人的紅油，咕嘟咕嘟地冒著熱氣。裡麵的牛肉片、木耳、海帶絲和粉條沉浮不定，濃鬱的香味隨著熱氣飄散開，引得人直咽口水。
“老板，兩碗胡辣湯，再來一份油饃頭！”俊輝熟練地掏出手機付款，拉著雅萱找了個空桌子坐下。沒過多久，老板就端著兩碗胡辣湯和一盤剛炸好的油饃頭走了過來——油饃頭金黃酥脆，表麵還撒著細碎的芝麻，看著就讓人食欲大開。
雅萱迫不及待地拿起勺子，舀了一勺胡辣湯送進嘴裡。剛入口，辛辣的味道就瞬間在口腔裡炸開，帶著胡椒和辣椒的濃烈香氣，刺激得她直縮脖子，眼淚都差點流出來。她放下勺子，眼淚汪汪地看向俊輝，帶著點委屈的控訴：“你怎麼不早說這麼辣！比咱們上次在南海吃的小米辣還厲害！”
俊輝早就料到她會是這個反應，憋笑著把自己麵前沒怎麼動的甜豆漿推到她麵前，又拿起一根油饃頭，小心翼翼地掰成小塊，放進她的胡辣湯碗裡：“要的就是這勁兒！洛陽的胡辣湯，就得這個辣味才正宗。”他看著雅萱泛紅的鼻尖，眼裡滿是寵溺，“再說了，這胡辣湯跟你似的，看著文靜清爽，其實骨子裡的辣勁兒足著呢，越品越有味道。”
雅萱剛要張嘴反駁，俊輝就捏起一小塊泡軟的油饃頭，遞到她嘴邊：“快嘗嘗這個，泡過胡辣湯特彆香，還能解辣。”雅萱乖乖張嘴接住，溫熱的麵團混著俊輝指尖殘留的溫度，順著喉嚨一路暖到心裡，剛才的辛辣感瞬間消散了大半。她嚼著油饃頭，看著俊輝認真幫她掰饃的樣子，突然覺得，這碗辣得讓人直咧嘴的胡辣湯，比任何精致的早餐都要美味——因為裡麵藏著他滿滿的心意，像清晨的“喚醒劑”，不僅喚醒了味蕾，更喚醒了心底最柔軟的悸動。
“慢點吃，沒人跟你搶。”俊輝見她吃得急，又把豆漿往她麵前推了推，“喝口豆漿緩緩，彆噎著了。”他自己則拿起勺子，小口喝著胡辣湯，時不時抬頭看看雅萱，眼裡的笑意藏都藏不住。
雅萱一邊喝著豆漿，一邊吃著油饃頭，漸漸適應了胡辣湯的辣味，反而覺得越吃越香。她舀起一塊牛肉片，遞到俊輝嘴邊：“你也嘗嘗，這牛肉燉得特彆嫩，比咱們實驗室裡煮的樣品還入味。”
俊輝張嘴接住，牛肉的鮮香混合著胡辣湯的濃鬱，在嘴裡散開。他笑著點頭：“確實好吃，比我上次跟同事來吃的還要地道。以後有機會，咱們帶爸媽也來嘗嘗，讓他們也感受下洛陽的早餐風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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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到爸媽，雅萱的臉頰悄悄泛紅，輕輕“嗯”了一聲，低頭繼續吃著胡辣湯。陽光漸漸透過薄霧照在桌子上，為碗裡的胡辣湯鍍上了一層溫暖的金邊。兩人坐在早餐攤的小桌子旁，你一口我一口地分享著胡辣湯和油饃頭，偶爾相視一笑，連空氣裡都彌漫著甜蜜的味道。
吃完早餐，兩人沿著老街慢慢往回走。雅萱的手裡拿著一個剛買的糖糕，咬了一口，酥脆的外皮裹著甜甜的豆沙餡，嘴角沾了點糖渣。俊輝伸手幫她擦掉，指尖輕輕劃過她的嘴角，動作自然又溫柔：“一會兒回賓館收拾下東西，咱們就去龍門石窟，聽說早上人少，拍照效果好。”
“好啊！”雅萱點頭，眼裡滿是期待，“我還沒見過真正的石窟呢，隻在曆史課本上看過圖片，這次一定要好好看看，拍點好看的照片回去給同事們看。”
兩人手牽手走在清晨的老街上，陽光透過樹葉的縫隙落在他們身上，像撒了把金色的碎光。碗胡辣湯帶來的溫熱還殘留在胃裡，像清晨的“喚醒劑”，不僅驅散了早起的困倦，更讓兩顆心靠得更近。俊輝看著身邊笑眼彎彎的雅萱，心裡滿是篤定——這場洛陽之行，不僅有牡丹的絢爛、胡辣湯的鮮香，更有彼此的陪伴，而接下來的龍門石窟之旅，一定會有更多美好的回憶，等著他們一起去創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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