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的文化宮舞廳早早便熱鬨起來,彩色的旋轉燈在光滑的地板上投下流動的光斑,時而拚成浪漫的愛心,時而化作閃爍的星星,伴隨著老式音響裡傳出的經典舞曲,滿場都是晃動的身影和歡快的笑聲。技術部的一行人剛走進舞廳,就被這熱烈的氛圍裹住,連腳步都不自覺地輕快起來。
夢琪果然沒讓人失望,她穿著一條銀色亮片裙,裙擺隨著步伐輕輕晃動,像綴滿了星星。一進舞池,她就拉著同樣打扮得精致的小紅衝進人群,探戈的節奏剛響起,她便邁著利落的步子,手腕翻轉、身體旋轉,動作幅度大得驚人,差點撞到旁邊一對正在跳慢舞的老夫妻。“哎呀對不起!”夢琪慌忙道歉,老夫妻卻笑著擺手,眼裡滿是對年輕人活力的包容。小紅跟在她身後,努力跟上節奏,卻還是時不時踩錯步子,兩人的探戈跳得像“歡快版的華爾茲”,引得周圍人頻頻側目,卻也收獲了不少善意的笑聲。
另一邊,小磊和小榮的“電線杆組合”更是不負眾望。小磊穿著筆挺的白襯衫,小榮則套了件深色西裝,兩人站在一起,身高差格外明顯。隨著華爾茲的旋律響起,他們僵硬地伸出胳膊,保持著標準的舞姿,可剛轉了兩個圈,小磊的西裝外套就不小心勾住了小榮的領帶,兩人瞬間纏在一起,像兩棵被藤蔓纏繞的電線杆,怎麼都解不開。“彆動彆動,我來幫你們!”旁邊的小鳳趕緊跑過來,費了好大勁才把領帶從外套紐扣上解開,兩人狼狽地整理著衣服,引得圍觀者笑得直不起腰。小磊卻毫不在意,還對著眾人做了個鬼臉:“這叫獨特的舞蹈技巧,一般人學不來!”
俊輝牽著雅萱的手,慢慢走進舞池。雅萱穿著一條淡藍色連衣裙,腳上是一雙白色帆布鞋,顯得格外清爽。慢三的旋律緩緩流淌,俊輝深吸一口氣,試圖回憶起之前練習的步伐,可剛邁出第一步,就“啪”地一聲,結結實實地踩在了雅萱的帆布鞋上。
“哎喲!”雅萱疼得皺起眉頭,輕輕吸了口氣。
“對不起對不起!”俊輝慌忙道歉,手忙腳亂地想把腳挪開,結果下一秒又踩到了自己的鞋跟,身體一個趔趄,差點摔倒。“這地板太滑了,都怪這地板!”他急著找借口,臉頰漲得通紅。
雅萱被他慌亂的樣子逗笑,反而穩住他的胳膊,輕聲說:“彆動,我帶你跳吧。”她的步子很輕,像踩著月光般柔和,一隻手輕輕搭在俊輝的肩上,另一隻手被他握著,慢慢引導著他跟上節奏。俊輝漸漸放鬆下來,跟著她的步伐輕輕晃動,鼻尖縈繞著她發間的清香,連心跳都跟著慢了下來,仿佛整個舞池隻剩下他們兩個人。
“你看羽辰他們。”雅萱突然抬頭,指著舞池的另一邊,眼裡滿是笑意。
俊輝順著她指的方向看去,隻見洛依正踮著腳,耐心地教羽辰跳恰恰。羽辰的胳膊僵硬得像機器人,手指緊緊攥著洛依的手,身體緊繃得厲害,總是在該出左腳的時候出右腳,該扭腰的時候卻直挺挺的。“不是這樣的,”洛依忍不住笑出聲,伸手輕輕扳過他的腿,“跟我一起數拍子,一、二、恰恰恰,步伐要輕快一點,彆太緊張。”
羽辰的臉漲得通紅,卻學得格外認真,額頭上都沁出了細密的汗珠。他盯著洛依的腳步,努力模仿著她的動作,終於在一個轉身時,找準了節奏。可沒想到轉得太急,兩人一下子撞進彼此懷裡,洛依的發梢輕輕掃過他的下巴,像羽毛般輕柔,帶著淡淡的洗發水香味。兩人都愣在了原地,周圍的音樂和笑聲仿佛瞬間遠去,隻剩下彼此清晰的心跳聲,連呼吸都變得小心翼翼。
“跳得不錯啊!”俊輝的聲音突然傳來,把他們拉回現實。他和雅萱正好晃到旁邊,俊輝看著羽辰,笑著調侃:“羽辰這悟性可以啊,比上次學衝浪強多了,看來還是洛依教得好。”
洛依慌忙從羽辰懷裡站直,耳尖紅得像熟透的櫻桃,卻還是嘴硬地說:“那是當然,我可是‘舞蹈小老師’!”羽辰也趕緊整理了一下衣服,假裝看向彆處,可嘴角卻忍不住微微上揚。
中場休息過後,舞廳裡換了支快四舞曲,節奏一下子變得歡快起來。夢琪拉著小紅在舞池裡飛轉,亮片裙的裙擺展開,像一朵盛開的銀色花朵,引得眾人紛紛鼓掌。小磊也來了興致,想在大家麵前炫技,他拉著小榮快速旋轉,結果用力過猛,差點把小榮甩出去,小榮驚呼一聲,緊緊抓住他的胳膊,兩人踉蹌著站穩,又引得一片笑聲。
俊輝也被這熱烈的氛圍感染,拉著雅萱的手在舞池裡旋轉起來。彩燈的光影在他們身上忽長忽短,兩人的笑聲混著音樂飄得很遠。跳到興起時,俊輝突然低下頭,在雅萱耳邊輕聲說:“洛陽的牡丹,南海的浪,還有現在身邊的你,都是我這輩子見過最好的風景。”
雅萱的心跳瞬間漏了一拍,她抬頭撞進俊輝的眼睛裡,那雙眼睛裡映著滿場的燈火,也清晰地映著她的影子,溫柔得能滴出水來。她沒有說話,隻是輕輕收緊了握著他的手,將臉頰悄悄靠在他的肩上,感受著他有力的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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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曲結束時,大家都累得癱在休息區的長椅上,大口喘著氣。羽辰默默走到旁邊的自動售貨機,買了一瓶洛依愛喝的檸檬味礦泉水,還細心地擰開了瓶蓋,遞到她麵前:“喝點水吧,跳了這麼久,肯定渴了。”
洛依接過水,心裡暖暖的,輕聲說了句“謝謝”,仰頭喝了起來。夢琪坐在旁邊,看著他們這副模樣,偷偷對小紅擠了擠眼睛,壓低聲音說:“我賭一百塊,不出三個月,這兩對肯定都能成!到時候咱們可得好好敲他們一頓大餐。”
小紅笑著點頭,也小聲回應:“我賭兩百塊,我覺得用不了三個月,說不定下個月就能聽到好消息了!”
舞池裡的音樂還在繼續,窗外的月光透過玻璃灑進來,落在每個人帶著笑意的臉上。那些在南海旅途中悄悄滋長的心事,在洛陽牡丹園裡許下的約定,還有此刻在舞步裡慢慢靠近的距離,都成了這個夜晚最溫柔的注腳。大家圍坐在一起,聊著剛才跳舞時的趣事,分享著各自的糗事,笑聲此起彼伏,連空氣都變得格外甜蜜。
羽辰看著身邊笑得眉眼彎彎的洛依,突然覺得,這樣的夜晚真好——沒有實驗室裡的儀器聲,沒有趕報告的焦慮,隻有身邊這群可愛的同事,和心裡喜歡的人,一起享受著簡單的快樂。他悄悄在心裡許願,希望這樣的時光能久一點,希望能和洛依一起,經曆更多這樣美好的瞬間。
就在大家準備離開舞廳時,洛依突然想起什麼,對眾人說:“對了,下周廠裡的聯歡會,咱們技術部要不要一起表演個節目啊?比如合唱一首歌,或者跳一支剛才練的交誼舞,肯定能驚豔全場!”
“好啊好啊!”眾人立刻響應,紛紛開始討論表演什麼節目。俊輝看著大家熱烈討論的樣子,又看了看身邊的雅萱,心裡滿是幸福——他知道,有這群人在身邊,不管是工作還是生活,都會充滿歡樂與溫暖。而這場舞池裡的“笑料百出”,也會成為他們記憶裡最珍貴的片段,為接下來蔣主任的“兩麵派”故事,埋下充滿生活氣息的伏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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