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五萬塊?”舒父愣了。
“嬸子白天跟我說的呀。”舒糖想都沒想,說:“嬸子白天跟我說,我逛街一次就要花五百,嫁人之後,婆婆家裡要是沒有個五萬塊我要吃苦的。”
舒父轉頭直眉瞪眼地瞪向舒母。
舒母一臉冤枉,這話是她說的沒錯,可她真不是這個意思啊!她有心解釋,奈何舒糖根本不給兩人開口的機會。
“叔,我覺得嬸子提醒的很有道理,我想了下,爹有媽有不如自己有。”
“溫家有沒有五萬塊我不知道,但咱們家肯定是有的,不然外麵能管咱們家叫資本家嗎?”
“昨天你和嬸子跟我說的話,我晚上好好想了一夜,明白你們怕我嫁給溫紹遠過苦日子,我想不如這樣吧,咱們換個思路,從根源上解決問題呢。”
舒母沒理解舒糖的意思,但直覺告訴她不是什麼好話,她想插嘴,可舒糖根本沒給她機會。
小嘴跟連珠炮似的一句接一句:“既然你們是擔心我這個人,那嫁給誰不重要,重要的是嫁妝啊!叔嬸你們說對不?”
“畢竟女人嘛,老公再靠譜也比不上自己手裡有錢。”
“我也長大了,我爸留給的那半家產我也可以自己保管了。”
“舒糖!你這話的意思不就是想跟我們分家嗎!”舒父急了:“我們辛辛苦苦養你二十年,當親閨女一樣,你太讓我寒心了!”
舒母配合的在一旁啜泣。
唱雙簧呢。
舒糖心裡翻了個白眼,有自己的謀算。
“叔,你彆急,我知道你從小把我親閨女養的,我也把叔當親爹。”個屁。
“但是話又說回來了,爹對閨女,給點嫁妝總是舍得的吧。”
舒糖一句接一句的說,無論舒家兩口子說什麼,她都能把話題圓回來,堅持要嫁妝。
舒怡在旁邊看著,指尖在掌心裡扣得發疼。
她們三人神色各異,舒糖隻當看不見。
笑著催倒:“你說是吧,叔?”
是什麼是!
舒父上了一天班,本來就因為廠子裡在選副主任的事著急上火,回家家裡還亂成一鍋粥。
五萬塊!舒糖也真敢要!
偏這個節骨眼上,他還不能直接拒絕。
他現在還得指望著舒糖的婚姻巴結上徐家呢。
他工作的廠子是軍工廠,徐家那位是軍區的司令,人家隻要輕飄飄一句話,他工作升遷就不成問題,也許,說不定……說不定還能站的更高,未來當個主任或者書記都有可能。
想到這,舒父心裡的火這才壓下去了一點,歎了口氣,耐著性子跟舒糖說:“叔自然也是把你當親閨女疼的,大哥去世得早,你這孩子從小體質又弱,叔從小比疼怡怡還要疼你呢,你是知道的,不然兩門親事,叔怎麼會把怡怡嫁到溫家,還不是怕你吃苦。”
舒父顛倒是非是有一手的。
舒糖冷靜地看他表演。
舒母白天剛損失了五百塊,這會一聽又要掏錢,急了,搶過話茬:“但是糖糖,你要知道,嬸子沒工作,你叔那個工資也養不起一大家人,家裡這些年的吃穿用度,你的化妝品和首飾,用的都是你爺爺和你爸留下的錢,這二十年……也沒剩下太多……”
舒母翻來覆去跟她說養家有多麼多麼費錢。
舒糖可沒耐心聽她哭窮,不耐煩地揮手打斷:“叔,你就說這五萬塊家裡是有還是沒有吧!”
舒父怔了下。說沒有,太假。說有,那可是五萬塊!普通人家一輩子都花不完的錢。
他低頭沉吟兩秒,答得很巧妙:“家裡存款真沒有這麼多,你總要給你妹妹也留點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