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西臨用“你沒事吧”的眼神睨了舒糖一眼,從盤子裡插了塊蘋果,往樓梯上走了兩步,想了想又停下了,轉身看著舒糖,輕挑下眉,嘴角漾起弧度:“怎麼了,媳婦?”
“啊?”本有故意逗徐西臨的意思,被反將一軍,舒糖愣了。
徐西臨如願看見她吃癟的表情,淡笑一聲:“有事求我可以直說。”
舒糖說不出來,她現在滿腦子都是徐西臨喊她媳婦。
陌生的稱呼和好聽的聲音組成了一個陌生的詞。
第一次被人這麼喊,她現在整個人腦子都是木的,一片空白,機械地跟在徐西臨身後,看著他徑直回到臥室,拉開櫃子,從裡麵拿出鋪蓋。
櫃子空間不大,被子的豆腐塊堆在角落板板正正。
舒糖一步一步地跟著,沒吭聲。看著徐西臨把鋪蓋在地上鋪好,抖開被子,弄好一切後起身要去衛生間洗漱。
終於回神來,把人喊住:“哎!”
“不叫老公了?”徐西臨故意。
舒糖瞪大眼睛。
“還以為你多大本事呢。”徐西臨看著她,似笑非笑地哼了一聲。
然後沒再逗她:“說吧。”
舒糖清了清嗓子:“……有點小事要麻煩你。”
徐西臨:“你不說,我也知道。”
真會聊天,舒糖心裡嗬嗬他兩聲,問:“你明天早上是不是要跑步?”
徐西臨抬眼看過來。
舒糖商量的語氣:“你明天能先歇一天嗎?”
徐西臨往後靠在桌子上,輕輕挑眉:“怎麼?”
舒糖歎氣:“媽讓我以後早上都跟你一起去鍛煉,我起不來。”
怕徐西臨不答應,她趕忙拿起今天從黑市上帶回來的袋子,晃了晃:“對了,藥我買回來了,很快就能做好。”
“藥效?”
舒糖保證:“絕對沒問題。”
徐西臨點了點頭,轉身出去。
晨跑的事,逃過一天是一天,屋裡就剩下自己,舒糖脫掉身上的衣服放在椅子上。
夏天衣服兜淺,白天那一大瓶藥從口袋掉出來,順著地板滾到床下。
舒糖趴在地上,手伸到床下去夠。
“咚。”
就敲一聲的敲門方式一聽就是徐西臨,舒糖沒空理他,說:“進來吧。”
徐西臨推開門:“熱水給你放衛——”
後半句話戛然而止,他看見舒糖整個人半趴在地上,伸手往床下摸著什麼。
這個姿勢,這個角度,剛好看見她微微塌陷的後腰。
她不知道什麼時候換上了件白色的睡衣,布料在後背上繃緊,襯出裡麵貼身衣服的輪廓。
隨著手臂動作,衣襟往上抻起,露出雪白的一段腰,後腰輪廓微微挺翹著。
徐西臨看了一眼,匆匆移開視線:“舒糖,你在乾什麼!”
“東西掉了,在撿東西呢。”胸腔壓著,她聲音聽著悶悶的。
徐西臨一股無名火,氣急敗壞地上前,攔腰拎起地上的人。
“站好,我給你拿。”
他半跪下去,長臂一撈,那藥瓶就躺在了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