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後,徐母照常端著一碟水果上樓。
真是不愛吃水果,徐司令歎了口氣,放下手裡模擬作戰圖,等了半晌,都沒等到媳婦把水果放下。
“還在想老三媳婦的事?”
徐母點了點頭。看媳婦愁眉不展,徐父安慰她:“救得是唐老,這不是好事嗎?先不說兩家的關係,光是唐老對國家醫學的重要性,老三媳婦這也是立了大功了。”
徐母瞪了自家老公一眼:“你以為我今天沒批評她是因為唐老的緣故啊?”
“她救了誰,立不立功的我不在意,我就知道她是我兒媳婦,首先得保證自己的安全。”
徐父自然知道自家媳婦脾性,故意逗她:“又不是昨天看不上孩子的時候了。”
“我什麼時候看不上她了。”
“是是是,我們田主任就是刀子嘴豆腐心。行了事都過去了,彆自己瞎合計了。”
徐司令拉著徐母要坐下,沒拉動,抬頭看過去:“怎麼了?”
徐母看著他,欲言又止:“晚上趙姐去老三房裡收拾衛生,說老三這兩天都是在地上睡的。”
“小兩口的事,你這當婆婆的不該管。”
徐母麵色為難:“我能不知道嗎。”
一看媳婦的表情,徐父就猜到了:“你讓趙姐把被子給收起來了?”
徐母點頭,又趕忙解釋:“這事我是這麼想的,兩孩子娃娃親,本來就沒感情基礎,再不好好相處,過了新婚這股熱乎勁不就沉底你冷下來了嗎?”
“老三皮糙肉厚的倒是沒啥,舒糖可是個小姑娘,去了藏市,本來日子過得就苦,再沒個老公說說話,日子怕不好過。”
“我是想推他們一把。”
“日子奔著往和和美美的過。”
但這事到底不體麵,徐母心裡忐忑一口氣說了不少話。
徐司令看出媳婦的不安,拉著人坐下,塞了塊蘋果到她嘴裡:“你就不怕老三不喜歡她?”
“人是他自己要娶的,不喜歡他能同意這門親嗎?”
徐父沒吭聲,徐母想了想,一拍大腿,更肯定了:“不喜歡他能用那麼多心思?”
徐母解釋:“他昨天晚上回來故意沒告訴我唐老的事,你猜是為什麼?”
徐司令搖頭:“為什麼?你們母子倆的彎彎繞繞我不懂。”
徐母說:“他就是故意先讓我對兒媳婦不滿意,然後再發現她的好。”
“跟背後誇人效果翻倍是一樣的道理。”
徐父失笑:“真不夠你操心了。”
徐母把水果往人麵前一推:“不操心能行嗎?就你兒子那臭嘴,沒這門娃娃親他能有媳婦嗎?”
徐西臨絲毫不知道自己正在被親媽嫌棄。
櫃子裡原本放鋪蓋的位置空著,舒糖轉頭看向徐西臨:“媽發現了啊?”
徐西臨挑眉:“應該是。”
“那咋辦?”舒糖問。
徐西臨垂眸笑了聲沒說話。
這臉還真是哪個角度看都無可挑剔,舒糖說:“行吧行吧,看在你剛才在客廳裡為我說話的份上,我分半張床給你。”
“古有以身相許,今天我這算以床相許吧?”舒糖問。
徐西臨說:“我覺得算恩將仇報。”
被毒舌兩天舒糖已經習慣了。
反正床挺大的,一人一邊也碰不著,徐西臨照例給她先打好了熱水,自己再洗。
床空出半邊,舒糖閉著眼睛琢磨靈泉水的事,感覺到身邊床墊微微塌陷下去,才回神,轉過頭。
燈被徐西臨剛才順手關了,屋裡窗簾沒拉嚴,月光透過縫隙落在床頭,剛好落在徐西臨眼角的位置。
男人身上被罩上了一層溫柔的光氳。
“徐西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