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糖聽了隻覺得好笑,看著舒家豪懷裡的煙,嗤道:“不是你把臉送上門給我打的?”
“舒糖。”舒家豪咬牙道:“你在我們家養了十幾年,為我做這點小事是應該的,我能送東西都是給你臉了。”
如果是叔嬸是故意按照養廢的標準故意驕縱著原主的性子,那對這個兒子,家裡唯一的男孩,可就是真的疼愛了。
疼愛到,他覺得家裡所有的一切都理所應當為他所用。
這樣的環境下長大,他今天能說出這句話也不奇怪。
“你媽可能沒跟你說,送去閣委會那封舉報信是我寫的。”
徐西臨輕輕勾了勾唇角。
舒家豪愣住了。
舒糖欣賞了兩秒他的表情,淡淡一笑:“你說的沒錯,沒有叔嬸,我想嫁到徐家還真要費一些功夫。”
她看著幾人身後破舊的服裝廠家屬院,微微垂眸,沉吟幾秒。
半晌後,往舒怡麵前前邁了一步。
“不過,幸好有你的那碗藥。”
舒怡臉色肉眼可見的黑了下來。
“原來你一早就知道。”
“自然。”舒糖挑眉:“配合你們,總要費一些功夫。”
一個月的時間,兩人身上的裝扮早已天差地彆。
舒怡抬眼,細細看著眼前的人。
和在家時候不一樣,舒糖脫掉了以往最喜歡的那些招搖顏色,淡黃色的布拉吉,同色小皮鞋,渾身上下最貴的東西是她手上那塊皮繩手表,鵝黃色的發繩隨風搖晃,她臉上的表情除了得意還有一絲藏不住的平靜。
平靜?
舒怡怔神兩秒,眼神不自覺往她身後不遠處,那個懶散靠在自行車上的男人身上飄。
上學時,《道德經》裡有一句話,父愛則母安。
徐西臨也會真的愛一個人嗎?
不過結婚一個月,她生活過的雞飛狗跳,舒糖為什麼卻能越來越得意。
她眼神晃了晃,下意識地往自己身上看,從小到大,樣樣都要碾壓舒糖一頭的自己,此刻,渾身上下一件首飾沒有,剛剪短的頭發在對比之下,顯得土裡土氣。
是她輸了。
她從沒有覺得半年的時間有這麼難熬。
無力的挫敗感席卷全身,她苦笑著,抬頭看向舒糖,咬牙道:“你少得意。”
一聲低笑,舒糖聞言,居然笑了:“是有點。”
“如果沒看見你過得這麼慘,我本身還沒這麼得意呢。”
奚落的表情,嘲諷的語句,輕蔑的眼神,一股火在心底怒燒,舒怡眯了眯眼,眼神陰冷:“總有你後悔的一天。”
“可惜。”舒糖輕輕抬了抬眼皮,“我現在隻看到了你在後悔。”
她看著眼前的一家三口,心裡無比暢快。
今天之所以過來走這一趟,送東西是其一,還有很重要的一點,就是她想親眼看看這家人的下場。
就當是讓原主看看。
看完了,多說一句話都是浪費口水。
舒糖轉身要走。
“你彆走!我話還沒說完。”舒怡尖叫著追過來。
巷子口,一抹熟悉的身影跟著一個姑娘在那裡出現,朝著幾人走來。
還真是意外驚喜啊。
舒糖停下腳步,看著那兩人,回頭瞥了眼舒怡:“你可能沒時間跟我說話了。”
她朝著溫紹遠和那小姑娘的位置抬了抬下巴,舒怡困惑著看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