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這批飛行員裡條件最好的,非徐西臨莫屬。
——形象好,家世好,身體好,飛行技術應變能力沒有一點能挑出瑕疵。
就這麼一個好青年部隊裡多少有閨女的領導都惦記著呢,沒成想,回趟家,兩個月的時間結婚報告就打了。
書記惋惜地歎氣:“真就結了?定準了?之前我可還聽說李師長要把閨女——”
徐西臨聲音嘹亮,目不斜視地打斷他:“報告領導!我這是娃娃親。”
書記盯著徐西臨,認真看了幾秒。
噗嗤一聲笑了:“好你個小子!”
“行,報告拿走,看你這樣也不像是被逼著結婚的,我也就放心了。”
書記揉了揉臉,“嚇唬你這兩句板得我臉都僵了。”
徐西臨認真在看結婚報告,書記說:“政審的時候我可都看了,你媳婦家裡成份挺特殊啊……”
“報告領導,今年新下的文件上明確寫了,家庭出身不能想進步同誌的阻礙,還是要以個人政.治表現為主。”
“舒糖斷親書在前,舉報信在後,在家國大義麵前毅然決然的選擇保護國有資產。”
“之後還對軍區科學院的藥品研發做出了巨大的貢獻,不光如此……”
“行了行了。”書記揉了揉耳朵:“組織上政審,這些事我能不知道嗎?”
他看向徐西臨的眼神有些陌生:“東西拿走,你人也趕緊走,少在我辦公室酸掉牙。”
“成!”徐西臨勾著唇角,晃了晃手裡材料:“那謝謝領導。”
報告拿在手裡,徐西臨誰也沒跟誰說。
就連晚上回家,也沒讓舒糖知道這件事。
他是這麼想的,剛到一個陌生的環境,舒糖身體上需要適應兩天,還有更重要的是——
他怕突然提出領證,會給舒糖壓力。
兩人婚禮那天,本身就是為了合作,不如等舒糖病徹底好了,讓她認真想想由她決定什麼時候去吧。
兩個月沒係統訓練,徐西臨為了儘快適應,每天早晚都給自己加練了一個小時。
第三天,舒糖病已經完全好了,正打算出門去關珍珍家,院門口汽車連的人來了,開著那天他們回來坐的解放牌卡車。
“嫂子好,營長讓我們把家具送過來。”
舒糖列完清單就沒再問這事,她本以為徐西臨會找個休假的日子陪她去市裡,結果這麼快就把東西都送過來了!
滿滿一輛車!
沙發,五鬥櫥,大衣櫃,寫字台,掛衣架,臉盆架……
還有最後搬下車的一個鑲著鏡子的梳妝台。
梳妝台在清單上沒有,舒糖寫的時候就考慮到這東西在藏市肯定沒有,才沒寫的。
她問:“梳妝台是不是送錯了?”
“沒錯。”幫忙搬家具的同誌想起什麼似的,從懷裡拿出一張紙:“老板讓我帶回來的,說是這東西不好做,他找了四個工人做了兩天。”
紙上是鉛筆畫的梳妝台的外形。
畫工一般,勝在很容易看懂。這是照著她嫁妝裡那個梳妝台一比一做的。
“哎呦,這小徐家真是熱鬨啊,又買新東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