沾濕的發尾,打著卷,平鋪在枕頭上。
舒糖被壓得一痛,皺了皺眉,睜開眼睛,眨了眨,恍然:“哦,對,還沒謝謝你抱我回來……”
一邊說著,一邊抬起下巴。
眼看一個帶著水汽的吻就要落在唇瓣間,徐西臨深吸一口氣,側頭躲開。
“你喝醉了舒糖。”
京市婚宴那天,兩人就淺淺喝了一口酒,度數也沒有今天的酒度數大,喝醉的舒糖徐西臨是第一次見到。
舒糖醉的很有層次感。
從剛到家時候的微醺臉紅,到現在短暫發呆後的思緒遊離。
真要再親,今晚就真的沒法收場了。
不能趁人之危……
也不想半夜起來洗冷水澡……
徐西臨撐著胳膊起身。
“誒?”舒糖看著頭頂的人,發出一聲疑惑的感歎,“……就走了嗎?”
她不撒手,徐西臨也很難動彈。
兩條肩帶完全垂在手臂上,明晃晃地在眼前晃來晃去。
壓在被子上的手蜷縮了下,手臂肌肉繃成極致的弧度,徐西臨重重呼出一口氣,氣笑,咬了咬牙,側過頭。
在舒糖肩帶旁邊的手臂內側,咬了一口。
“你乾嘛!”舒糖吃痛撒手。
徐西臨終於從床上起身,站在床邊,緩了緩。
“小騙子。”
宿醉後的頭疼,比高原反應還難受呢。
窗簾沒有那麼遮光,舒糖是被日曬鬨醒的。
強撐著起身,看了眼時間,“徐西臨?”
沒人回應。
也是,這個時間肯定去部隊了。
不著急起床,她靠在床頭上緩神,床頭放著一杯水,嗓子乾澀,舒糖抬手去夠。
“嘶。”手臂內側一陣刺痛。
她低頭去看。
淡淡紅痕,隱約能看出是牙印的輪廓。
她皮膚白,又是疤痕體質,身上一點印子都不容易消。
舒糖仔細看了看,沒破皮,也沒青,就是有點痛。
本來沒想起來的記憶,瞬間湧入腦中。
昨天晚上洗澡之前,她是清醒的。
洗澡之後……
舒糖捂住臉,把被子拉過頭頂,小聲尖叫。
喝醉要命啊這是!
“你大早上要把自己捂死?”
舒糖掀開被子,看見倉央卓瑪站在臥室門口,手上拎著東西。
“你怎麼又來了?”
“還不知道敲門。”
“我敲了大半天了,是你自己尖叫沒聽見好嘛?”倉央卓瑪看過來。
舒糖理了理頭發,起身。
旁邊椅子上就搭著外套,她順手拿起,披在身上。
倉央卓瑪坐在客廳裡,見舒糖出來,把手裡的小桶遞過來,“犛牛奶,我阿爸喝完酒胃難受都喝一碗。”
桌上飯菜都冷了,但也不耽誤吃,舒糖拿著牙缸路過,看了眼倉央卓瑪:“你大早上過來,就是為了給我送牛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