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寶剛這一巴掌沒收著勁,力道是十成十的,李玉華頭被整個扇到一側,頭發散開。
高腫著的臉蛋上寫滿了困惑和委屈:“你瘋了吧!打我乾什麼!”
歇斯底裡的撒潑聲被趙寶剛捂住,“你還敢吵吵。”
幽暗警告的眼神,瞬間唬住李玉華。
趙寶剛這才把人鬆開,點著她腦門一下下地狠戳,“你知不知道山的東西是集體財產,你敢去摘,還敢去賣,咱倆到底是誰瘋了!”
李玉華睫毛顫了兩下,她當然知道那是集體財產。
在內地她是絕對不敢的,但在這……
她心虛地梗著脖子,小聲道:“舒糖不是也摘了?”
“人家摘了是去救災,你呢?”趙寶剛氣得臉紅脖子粗,極力克製自己的音量。
“你怎麼想的?居然還敢問路?”
手裡攥著的七十塊錢,乍一看挺多,但這可是能毀了他工作的錢啊!
要是被人發現舉報,他這是嚴重違反軍紀。到時候彆說排長當不成了,輕則是“投機倒把”罪,要是領導上綱上線,定他個“侵害國家資產”罪都有可能。
那可是要掛牌子遊街的。
趙寶剛越想越心驚。
李玉華捂著臉湊近,“放心,你媳婦我就那麼傻?”
趙寶剛看過去。
李玉華解釋:“我是讓孫小雨去問路的,隨便在路上找了個本地人,說我們倆是醫院的醫生,過來看診。”
“你什麼時候又跟孫小雨混在一起了?”
“什麼叫混,那山上啥情況我也不知道,我不得找個人陪我,萬一被人發現也有人頂罪。”
趙寶剛不置可否。
李玉華又說:“你放心,我倆辦事非常小心,絕對沒人看見。”
“那山上的藥材又沒長名字,東西我都賣了,沒證據誰知道是不是舒糖摘的。”
趙寶剛抬眼看過去,“你聲稱自己是醫生,打的就是這個主意?”
“不然呢?”李玉華胸有成竹地挑眉。
“她舒糖上山摘藥材可是大家都知道的,誰能想到我們頭上。”
東西摘了,也賣了,換成錢,錢又沒有名字。
趙寶剛鬆了一口氣。
李玉華又說:“這次去黑市是太冒險了,保險起見,以後你帶回內地去賣,到時候絕對誰都發現不了。”
交通不便,藏貝母,藏紅花這些都是黑市上高價難求的寶貝。
“你現在不是正好開川蜀線嗎?那地方的人認這個,肯定好賣。”
趙寶剛臉上表情鬆動。
“哎呀,你猶豫啥呢?天時地利人和,我認識藥材,你們汽車連有車方便運輸。你想想,咱們在藏市還能待幾年,不趁機撈一筆,你甘心嗎?”
“撐死膽大的,餓死膽小的。”李玉華又說,“彆人家都有肉過年,總不能咱家真就餓著吧。”
“我餓著行,你兒子和內地老媽也跟著一起餓著?”
這句話擊潰了趙寶剛心裡最後一道防線。
“那就一次。”
“就一次。”李玉華自己也知道分寸,點頭答應,“你下周一休班跟我一起去山上,這次多摘點。”
火爐哪有人肉火爐溫度合適,抱著徐西臨睡覺挺舒服的,舒糖都忘了要打鋼爐的事了。
周末難得休息,睡了個懶覺。
到最後天都大亮了才被叫起床。
“下午肖少安她們來家裡,起來吧。”
舒糖唔了一聲,被子拉過頭頂,眼睛都沒睜,翻身繼續睡。
“正事。”徐西臨笑了一聲,從背後抱上來。
明顯不同於肌肉的某一處觸感抵在腰間,舒糖猛的一個激靈。
“起!這就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