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姿態懶散地倚在院子門口,身後跟著幾個陌生的麵孔。
“爸爸。”孩子們看見自家大人,一窩蜂地撲上去。
也不知道剛才的吵鬨被這些家長聽去多少,舒糖嘴唇動了動。
家長們搶先一步開口:“孩子鬨著要來看周楠說的菜苗,麻煩舒醫生照看了。”
“沒事,都很乖。”
“是啊爸爸,舒阿姨說我又聰明又乖呢。”那個紮著辮子的小女孩鬼機靈地說。
把她爸爸都逗笑了,“木木,說謝謝阿姨。”
穆伊扯過舒糖的手,“謝謝阿姨,以後我常來。”
人走後,徐西臨拉著舒糖進屋。
這個天氣,外麵稍稍站一會就容易手腳冰涼,徐西臨把她手放在掌心裡搓了搓,待不涼了才把手鬆開。
望著舒糖泛紅的指尖,皺了皺眉,“凍傷了?”
“打人了。”壓著男人的肩膀,舒糖湊到徐西臨耳邊,說這三個字時,臉上的表情很靈動,眼底閃過一抹狡黠的光。
“李玉華嘴賤,我抽她一巴掌。”
徐西臨扯了下唇角,沒說話。
“怎麼不說話?”舒糖不滿地推他。
上次還知道問她手疼不疼,這次就沉默了?
得到了就不珍惜是吧,善變的男人!
她哼了一聲,不滿,轉身要走。
被徐西臨手臂環在腰間,整個人兜住,一個天旋地轉,放在腿上穩穩坐好。
“我是在想,她這次怎麼沒鬨?還真是心虛了哈?”
“心虛?”舒糖聞言眼睛一亮,“讓你去找人看著車你是發現了什麼嗎?”
“那倒沒有。”
這個姿勢,舒糖一隻手臂環在他脖子上,另一隻手自然搭在膝間,方便人拉起手腕,十指相扣著把玩。
徐西臨捏著舒糖指尖,不輕不重的力道,“我下班後去汽車連問了排班表,明天就有去內地的車。”
“東西在車上嗎?”
徐西臨搖頭,“部隊紀律嚴明,趙寶剛心裡又有鬼怎麼可能讓我檢查。不急,等明天周團長從市裡回來,下文件再檢查。”
“就怕他們趁天黑把東西轉移。”舒糖擔心。
“動不了。”徐西臨說:“穆伊的爸爸是汽車一連連長,今天是他連隊的人值夜班,我讓他幫我看好了。”
兩人膩歪了一會,身上都熱乎了,才想起來做晚飯。
豆角土豆燉排骨,再炒一個白菜。
柴火飯炒出來的菜帶著鍋氣,很好吃,舒糖幫不上忙就坐在旁邊陪著。
難得見她這麼安靜。
徐西臨側頭看過去,問:“在想什麼呢?”
舒糖支著下巴,眨了眨眼。
她腦子裡想的是,穆伊爸爸是汽車連的人,那草藥運到內地這件事,原本運輸上的問題就可以解決了。
草藥種植需要周期,改革開放也就是明年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