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不生氣是不可能的。
好好一個人走出去,四個人抬著送回來。
心疼,著急的同時作為妻子,誰能完全不生氣。可徐西臨做的又是一名飛行員,一名軍人應該做的事,舒糖心裡很清楚。
所以隻能在一些小事上宣泄情緒。
看徐西臨被折磨的長了記性,這股氣也就消了。
肖少安說他是早上被送到市醫院檢查的,估計一天都沒吃什麼東西,不能真讓人餓著,舒糖出門去找關珍珍。
灶上燉著粥,裡麵加了足足一大把肉沫。
“剛受傷要吃的清淡點,太晚了家裡沒有大骨頭,明天嫂子買了燉湯晚上給你送過去。”
張嫂子隨後端了碗小豆腐出來,往舒糖手上一塞,“還得多吃點豆製品,對骨折恢複得好。這樣,晚上小關燉湯,白天的飯我來做。”
鄰居們都知道舒糖不會做飯。
上大學那年才15,工作之後更是食堂就是外賣,徐西臨一受傷,她才終於體會到這個時代不會做飯的不便。
“張嫂子,明天中午我回來,你燉湯的時候順便教我吧。”
“不用你特意回來,我順手就做了……”話說到一半,她轉念一想,沒準人家舒醫生是想親手燉愛心湯呢。
笑了笑改口:“那行,嫂子教你。”
“那我先回去了。”
“快回快回。”
“小兩口日子過得真甜啊,小徐確實有福氣。”
關門前,舒糖聽見張嫂子又在誇她。
回屋時,男人情緒已經平靜了。
脖頸上的潮紅褪去,領口露出的皮膚是本身的小麥色。
傷的右邊肋骨。
徐西臨看著舒糖把菜擺在椅子上,沒抬胳膊,眼巴巴的眼神看過來。
“不喂我啊?”
“你都能自己坐起來還用我喂?”舒糖挑眉反問。
徐西臨一時啞口無言。
半晌後,抿了抿唇,“用的。”
那矯揉造作的表情和委屈的嗓音,也就是肖少安不在,不然定要推門出去吐滿一桶,懷疑自己是不是瞎了,不然他英姿勃勃凜然偉岸的西哥怎麼會這麼綠茶。
粥和豆腐都吃完,舒糖給徐西臨倒了杯靈泉水。
“止疼片,晚上能讓你睡好點。”
藥是空間裡拿的,比起現在市麵上的去痛片副作用小很多,又高效。
到底斷了幾根肋骨,能忍歸能忍,可也沒必要沒苦硬吃。
徐西臨接過藥片,一小口水漱下去。
“水也喝完。”舒糖催他。
徐西臨搖了搖頭,“不渴。”
什麼不渴,就是怕上廁所不方便,所以不想多喝水。舒糖一眼看穿他心思,“喝完,醫囑。”
拗不過,徐西臨乖乖喝下一整杯。
救災回來之後,兩人頭一回躺在一個被窩裡中間卻隔著一掌的距離。
徐西臨手伸過來,拽舒糖:“右邊肋骨呢,你睡過來沒事。”
拇指貼在手腕內側,指尖薄繭蹭著那塊皮膚輕輕蹭了兩下。
舒糖側過頭,看了一眼,緩緩挪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