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傷激發了徐西臨的黏人屬性,不過頂著這樣一張臉,舒糖甘之如飴。
難受的人隻有徐西臨一個。
夜說長也短。
長期養成的生物鐘,天剛蒙蒙亮,床上的男人就睜開了眼睛。
舒糖最近累著了,這時間還在沉睡。粉撲撲的臉蛋上掛著一點點潮紅,鼻尖泛紅,嘴唇微微嘟起,像是一顆熟透了掛著汁水的水蜜桃,泛著香甜的果香引人上前。
怕吵醒她好眠,徐西臨喉結滾了滾,忍著沒動,用儘全身意誌力。
他心疼媳婦,可偏有那不識趣的人!
院門哐的一聲被人從外麵推開。緊接著,唰唰掃院子的聲音飄進屋裡。
懷裡上一秒還安睡的妻子咕噥一聲,睫毛顫了顫眼瞅著就要醒來,徐西臨手摁在舒糖腦後拍了兩下。
小聲哄道:“再睡會,還早。”
說完,撐著床起身出門。
倉央卓瑪在院裡,把笤帚掄出了橫掃一切的架勢,看見屋門開,笑著轉身。
一看是徐西臨,又當場表演了個川劇變臉。
“徐營長養傷也起這麼早啊?怎麼不趁著休假多養養,彆到時候骨頭長不好留下後遺症。”
她掃完院子拎著笤帚要進屋。
“讓讓。”
徐西臨斜倚在門邊,擋著路,眉宇間寫滿了不耐煩,“你大早上的來我家乾嘛?”
“你這話說的,”倉央卓瑪看出徐西臨不歡迎她的態度,支著笤帚,單手叉腰,“看不出來嗎?幫你家乾活啊。”
說完,很不客氣地嗤了一聲,無比嫌棄的眼神從頭到腳掃了麵前男人一眼,大聲吐槽,“還不是你不中用。”
徐西臨聞言沒有絲毫不高興。
反而笑了。
笑的是舒糖對態度。卓瑪作為舒糖的好朋友要來家裡幫忙乾活,而舒糖伺候他的時候,可從來沒喊過累……
誰更重要,當下立見。
“我讓你彆擋路你朝著我笑什麼?”倉央卓瑪活見鬼的表情往後退了一步。
徐西臨斂起嘴角,垂眸看她,語氣淡淡:“乾活行,但以後彆這麼早來。”
“怎麼?部隊這個時間都出早操了你還睡懶覺呢?”倉央卓瑪出聲嘲諷。
大嗓門透過門廳直往臥室裡飄,好在出來的時候順手關門了。
徐西臨不放心地回頭看了一眼,冷聲提醒:“動靜小點,舒糖沒起。”
話音未落,倉央卓瑪立刻捂上了嘴,瞪大的雙眸裡寫滿了,下次這麼重要的話放第一句說知不知道的苛責眼神。
但舒糖還是醒了。
被子裡少了個火爐冷颼颼的。
“徐西臨你人呢?不是讓你躺著靜養?”她打著哈欠尋出來。
看見卓瑪,朝她點了點頭,“早,進來坐。”
“我倒是想進去,你看我——”進得去嗎?
告狀的話脫口而出,但沒等說完,就被她自己咽回喉中。
麵前這個精氣神十足的男人,在舒糖走過來的兩步路的時間裡,動作飛快地表演了個一秒變臉。
皺眉,抿唇,彎腰弓背,抬手摁在肋骨上。整套動作行雲流水,一氣嗬成。
在舒糖看過來的時候,小聲又虛弱地喊了句,“好疼……”
好裝的男人!倉央卓瑪大為震驚。
“知道疼還出來亂走,我扶你回去躺著。”舒糖歎了口氣,攙著那個比他高了一頭的男人,一點點往裡屋移動。
獨留卓瑪被雷劈的表情在原地緩了好一會兒。
草原上都是精壯威猛的漢子,她哪見過這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