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大義被問的一懵,手裡拎著網兜,東西放下放下也不是拿著也不是,不知道怎麼回答。
肖少安在旁邊看著都跟著著急,想點撥他兩句。
徐西臨沒給他開口的機會,朝著桌上沒收的湯碗抬了抬下巴,“孫哥,你手邊放著一碗骨頭湯,看見了嗎?”
孫大義視線緩緩落在上麵,一頭霧水,“……看見了?”
“嗯。”徐西臨點頭,“那湯,我媳婦每天要喂我一碗,說是傷口恢複的快。”
肖少安扶額轉身。無語啊。
不是哥,你叫孫大義過來難道就是想要多一個人見證你跟嫂子的唯美愛情嗎?
顯然不是。
小小炫耀一番,徐西臨心情大好,喊著孫大義坐下,開始說正事,“我喊你過來是想跟你聊聊你家的家務事。”
部隊裡一群男人,沒有類似居委會這樣調解的部門,以前也沒聽說誰家因為婆媳關係鬨成這樣。
孫大義肩膀一塌,疲憊的麵色,“給組織添麻煩了。”
“誰家都有難事,遇見問題就解決。”徐西臨一改剛才不正經的神色,低頭搓了搓指尖,問:“算日子的話,大娘的探親假是不是到時間了?”
“這兩天的事。”孫大義深吸一口氣。
反正這點事都鬨得沸沸揚揚了,索性豁出去臉麵,咬牙道:“徐營長我也不瞞你了,我妹子的事現在處理結果沒下來,我媽跟我媳婦都鬨翻天了,她不肯走。”
“可以讓後勤部出麵送走。”徐西臨給出一個最簡單直接的方案。
孫大義麵露難色:“……那是我媽。”
徐西臨了然,點頭,岔開話題,“那你確實挺為難的。天天在家沒比我受傷躺床上輕鬆吧?”
“徐營長你好好養這傷肯定沒問題。”
徐西臨點頭,又問:“誒,我想起來,好像前兩年訓練,有個新兵操作失誤,你是不是也受過一回重傷?”
孫大義點頭,摸了摸小腿,“是,那次手術,我腿上放了一塊鋼板,縫了97針。”
他當時反應快,挽救了部隊遭受更大損失,當時還得了個個人三等功。
“床上躺半年吧?”徐西臨問。
“躺了兩個半月,複健三個月。”孫大義記得清楚。
徐西臨又問:“那是大娘來照顧你的?”
意識到這個話題的目的,孫大義臉唰的紅了,低下頭,支支吾吾半天才小聲答:“……是我媳婦。”
“哦,這樣。”徐西臨沒再說話,留下安靜的空氣給人思考。
指尖在床邊悠閒地一下下輕點。
“所以剛才的問題你能回答我了嗎,你還是覺得你媳婦不懂事?”
孫大義本身膚色就黑,一害臊,現在臉上表情更是好看,連連搖頭。
重回到剛才的話題。
他求助地問:“徐營長,你比我想得明白,不然你幫我出個主意吧?”
“我幫你出不了主意。”徐西臨拒絕的也乾脆。
夫妻倆一樣的處事方式,再好的朋友也不會直接給對方建議,維持一段友誼的最好方式就是守住分寸感。
“不過我可以跟你說幾句我媳婦常說的話。”
孫大義洗耳恭聽。
徐西臨嘴角微翹:“我媳婦常說,人與人相處要有邊界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