壓著抱在一起的姿勢,舒糖鼻尖呼出的熱氣直接吹到徐西臨臉上。
不知道舒糖是不是故意的,她說“吃醋啦”的時候,“啦”字故意揚了揚語調,小鉤子似的,撓的人心口癢癢的。
“嗯。”徐西臨深吸一口氣,悶聲應下。
突然這麼直白,舒糖反而愣了一下。
不過轉念一想,徐西臨對待感情的態度一直就是這樣——有話就說,有錯就認,發現對她動心開始就不再藏著掖著。
這樣挺好。
省得彼此猜來猜去的,麻煩。
婚姻裡,除了愛,好好說話,主動溝通也是很重要一點。
理清思路,舒糖頭壓在他肩膀上,重新趴下,使性子地在他肩膀上用力咬了一口,不滿道:“下次自己吃醋彆繞到我頭上。”
徐西臨似乎也覺得自己沒理,搓了搓鼻尖,連疼都沒敢哼出聲。
然後聽見舒糖說:“倉央卓瑪喜歡章禮。”
“啊?”徐西臨震驚。
舒糖繼續往下說:“這幾天我冷眼看著,章禮對卓瑪應該也有意思。”
“隻是兩人都還沒明說,不好讓卓瑪跟章禮單獨待在一起,怕對卓瑪名聲不好。而且,這幾天我們也確實一直在忙種苗的事。”
舒糖抬頭看他一眼,“所以,徐營長大可不用吃醋。”
她笑了下,“我之前誇章禮優秀,都是客套話,在我心裡,你最棒!”
連解釋帶表白,一連串的話,徐西臨直接被砸懵了,空了幾天的心臟瞬間被填滿,裡麵脹脹的,像是有什麼東西要湧出來。
他頓了頓,開始道歉:“糖糖,剛才那些話……我不是懷疑你的意思……”
聽舒糖這麼認真地跟他解釋,高興之餘,他立刻反思了下自己,覺得今晚的試探不太合適。
夫妻之間應該有信任。
徐西臨想著,語氣難得慌亂起來,無措地眉頭緊鎖:“我隻是……隻是……”
“隻是第一次吃醋不知道怎麼開口。”舒糖把他沒說完的後半句話補充全。
頭往下移了移,貼在胸口上,笑了下,然後仰頭看過來,清澈靈動的雙眸微動,眼尾像是帶著小鉤子一般。
徐西臨不覺得自己是一個患得患失的人。事實上,在過去二十四年的成長過程裡,無論是家庭的托舉還是在部隊裡獲得的成績,帶給他的都是正向的回饋。
他也不覺得自己是一個輕易說愛的人,盲婚啞嫁的婚姻看得多了,這個字在他心裡很有分量。
舒糖,是預料之外的驚喜,也是上天送給他的禮物。
這份禮物帶給他從未體會過的人生感受,甜蜜,濃烈,熾熱……可愛很美好,愛也很自私,愛裡裹挾著最不可言說的占有欲。
尤其他剛剛經曆過生死波動……
徐西臨喉結顫了顫,眼皮垂下,輕聲又“嗯”了一聲。
下一秒,垂在身體一側的手腕被拉起來。
一開始他還沒明白舒糖這個動作是什麼意思,反應了兩秒,才聽舒糖問他。
“徐營長,你看,跟同事有共同話題說有什麼好的。難不成晚上下班之後,我還要跟他在被窩裡把脈,討論今天患者的病例?或者說你體虛我起來給你開副藥喝喝?”
徐西臨被逗笑了。
舒糖重新躺下,拍了拍他,“行了,西哥,睡吧。”
舒糖打著哈欠,困倦正濃,這個姿勢抱久了索性懶得挪動了,打完哈欠後,把徐西臨當做大號抱枕,臉埋在他胸膛上左右蹭了兩下,腿蹬了蹬,在徐西臨小腿間找到自己舒服的姿勢。
輕輕道了句:“好夢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