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真是個很神奇的東西。
它會讓人的五感都變得敏銳。
徐西臨突如其來的情話,配上他熱烈的視線,旖旎的嗓音,屋內溫度都跟著莫名升高了兩度。
“彆鬨了。”舒糖咽了咽,彆過頭去。
腰間的手緊了緊,徐西臨低頭看了舒糖一眼,重新躺回床上,發出一聲滿足的喟歎,“我說真的,我很愛你。”
都說崇拜是愛情的基礎,女人慕強,男人也一樣。
剛剛遠遠看著舒糖在村委會台上侃侃而談,徐西臨的心仿佛也在隨著她口中的描繪的藍圖,撲騰撲騰加速跳動。
醫院的診斷書在他口袋裡。
他單手抱著舒糖,另一手摸向褲兜。窸窸窣窣的布料摩擦聲中,徐西臨低啞著嗓音開口:“今天複查,醫生說,我可以恢複運動了。”
受傷到現在,前前後後差不多一個月的時間,兩人睡的一直是“素覺”。
舒糖不懷疑靈泉水的功效。但還是伸手,捏住了徐西臨手腕。
指腹下的脈搏強勁有力,比牛都壯。
徐西臨屏息配合,全程盯著舒糖的動作。
看她這個動作,無意間想起吃醋那天,她說的被窩裡把脈的事。低笑出聲,“怎麼樣舒醫生?把出什麼脈了?”
“把出你現在該睡覺的脈象了。”舒糖撐著男人肩膀起身,扯了扯衣襟。
剛剛抱在一起,小腹相貼,他身體某處的變化明顯得不能再明顯。
舒糖端著洗腳水出去,讓他自己在床上冷靜,回來後“啪”的一聲關掉燈,“診斷你明天還要交到部隊,今天早點睡!”
挺晚的,鬨起來說不定要鬨到幾點。
徐西臨在那事上,向來就不是什麼講究輕風細雨的人……萬一,沒注意好分寸,抻著什麼的,還是算了吧……
徐西臨聽後沒再堅持,笑了一聲:“遵醫囑。”
被子蓋在腰腹處,在舒糖摸黑躺下的瞬間,徐西臨把人拽進懷裡。
“睡不著,抱著說會話總行吧?”
平息下去需要時間,舒糖理解,可這麼抱著你確定能冷靜下來?
她上半身任由徐西臨抱著,腰身悄無聲息地往後蹭了一點。
然後在黑夜中,聽見男人悠悠開口:“糖糖如果不當醫生的話,或許會是個好記者。”
舒糖聽後仰起頭,看懂男人眸中未說儘的話,笑了下:“合著我剛才在台上說話的時候你就到了?”
“嗯。”徐西臨喉嚨滑動,淺淺應了一下,“舒醫生高光發言一句沒落。”
舒糖眨了眨眼。
結婚前期徐西臨留給她的毒舌印象太深刻,所以後來無論聽他多少次一本正經的誇人,她仍舊不能適應。
“什麼高光發言。”舒糖說,“講話的套路而已。”
“先認可大家的付出,然後說些所有人都能共情的話,最後再展望一下未來。”
俗稱畫餅。
徐西臨這是在部隊待太久了,耳邊聽的都是實事求是的話,沒見過這些罷了。
徐西臨聞言挑眉,神色詫異:“所以你跟倉央卓瑪說的話也是套路?”
這醋怎麼吃起來還沒完了,舒糖無奈苦笑著搖頭:“那不是。”
徐西臨肉眼可見的不高興。
舒糖笑了笑說:“我是真的想教她點兒東西。”
她看向徐西臨,說:“咱們現在在藏市,消息可能比內地更閉塞一些,我聽說,內地已經有人在傳,說恢複高考隻是第一步,下一步就是政策放開了。”
汽車連裡跑內地線的人確實說過這話,徐西臨也聽過一些,看著舒糖點了點頭。
舒糖說:“如果真的能放開政策,我想讓卓瑪以後做些藥材類的生意。”
聰明的人一點就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