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再回想徐西臨當時的表情,舒糖都有些不確定他是否聽清了。
可要說沒聽清也說不過去。
因為這都考完一天了,徐西臨也沒問她報考大學的事。
是覺得長期異地沒關係?還是……之前他說的,有計劃調回內地,所以覺得暫時異地沒關係?
摸不準徐西臨的想法,舒糖不打算自己猜。
晚上飯後,趁著徐西臨換床單,湊到他身邊問他:“今天上班,蘇院長和同事問我報考哪個大學的事了。”
徐西臨嗯了一聲,也不知道聽進去沒聽進去,彎腰從衣櫃上層拿出幾套床單被罩,“今天早起我聽見你一直打噴嚏,是鼻子不舒服吧?你看看換哪套床單。”
舒糖隨手一指,不滿道:“我跟你說話呢。”
“我在聽啊。”徐西臨雙手撐開被罩一抖落,抽空回頭,後退一大步,趁機歪頭在舒糖臉上親了下,“你繼續說。”
說到哪了?舒糖被這突如其來的親吻一打岔,話說到哪就忘了。
站在原地回憶。
背後一片沉默,徐西臨勾了勾唇角,換了個方向,繞到床對麵,麵對著舒糖的位置,看著她認真思考的小表情,忍不住想逗她笑。
“說到你昨天誇我了。”
“可好聽了。”
“少沒正經。”舒糖白他一眼。
徐西臨想起來問:“對了,李敏昨天過來找你是有事?”
這一打岔,話題就徹底走遠了。
舒糖順著他的話往下嘮,說:“啊,李敏懷孕了,過來是說謝謝我的中藥。”
徐西臨套枕套的動作一停,半晌後抬頭,笑了下:“咱們家舒醫生都要成婦科聖手了。”
這年代,大家生活條件艱苦,吃的不好,母體缺乏營養加上沒有保胎的條件,所以流產的人比後麵多很多。
也因為醫學不發達,所以時常能聽說誰家誰家媳婦難懷孕。
大嫂薑萊萊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兩人同時想起大嫂,舒糖想起來:“哎呀,考完試我都忘記往家裡去個電話了,這都一個月沒跟爸媽通話了。還有嫂子,開春就快要生了。”
“明明誇你的是我,舒醫生話裡話外提及的卻都是彆人。”徐西臨哼了一聲,手腳麻利的換好四件套,跪在床中央,拉著舒糖手腕把人一扯,拽到懷裡。
“電話明天下班再打,現在有彆的事。”
床單上皂角的清香,一股股往抱著兩人的鼻子裡鑽,徐西臨手臂穿過舒糖腰側,摁在她脊骨末端,揉了兩下。
額頭枕在舒糖肩上,深吸一口氣,就這個姿勢,沒抬頭,悶聲問:“昨天白天都歇了一天了,你腰不疼了吧?”
哪有這麼明晃晃問的?舒糖臉倏地紅了,推人,“不疼今天也老老實實睡覺,明天你不訓練?”
“訓練。”徐西臨點了下頭,剛修剪過的發茬兒又短又硬,紮到脖子裡弄得很癢癢,舒糖扭了一下。
徐西臨睜眼,看過來,故意似的,又蹭了一下。
然後說:“但是養傷那一個月的你得先補給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