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呀……”舒糖拖長了語調,看著徐西臨。
半晌後,輕輕道:“你不用恭喜我,應該是我謝謝你,我的功臣。”
舒糖看他笑。一切情緒在眼神裡呢喃地淋漓儘致。
該從哪裡謝起呢?
從合作脫離舒家開始,還是去藏市進到部隊開始?這些都是外在條件,舒糖笑了下,最該謝的,是徐西臨一直以來帶給她的那股“我永遠是你背後靠山”的底氣。
她嘴唇動了下。
話沒說出口,一個剝好的蝦先被塞進來。
“唔……”
“舒糖,我不是你的功臣,你的功臣一直是你自己。”徐西臨看著她,慵懶的語調帶著難得的認真。
一股熱流湧上舒糖眼眶。一家人在一起的慶祝時刻非要說這煽情的話。
她小幅度地吸了吸鼻子。
徐西臨話音一轉:“不過謝一下也行,我伺候你高考沒有功勞還是有苦勞的。”
舒糖抬頭。
“你跟我說說看,這菜是媽做得好吃還是我做得好吃?”徐西臨突然湊過來,來了這麼一句。
“你可小點聲吧,彆丟人。”桌下,舒糖踢了他一腳。
油燜大蝦,湯汁濃鬱,趙嫂做得很入味,配上徐母炒的小青菜,清脆爽口,就連孕晚期胃口一般的薑萊萊都吃了不老少。
飯後,大哥陪著薑萊萊散步,他倆前腳剛走,徐母就拉著舒糖去到客廳裡。
“糖糖,媽……”
“媽,我爸剛出院,你趕緊上樓照顧照顧你老伴去吧。”徐西臨拉著舒糖把人強行拉上樓。
臥室。
徐司令剛躺下,臥室門就又開了,他問老伴:“不是說想找老三媳婦說說話?”
“沒說上。”徐母哼了一聲,“讓老三拽走了。”
她手裡拿著這兩天的報紙,掀開被子,上床。徐司令往中間挪了挪。
徐母看他一眼,想起來吃飯時候的事。
“老三吃飯時候小聲嘀咕那句話你聽清沒?”
徐司令雖上歲數了,但人耳清目明著呢,他晃了晃頭,麵不改色地撒謊:“說話了嗎?沒有吧?”
這一看就是在撒謊,徐母提了口氣,正要追問。
徐司令說:“哎呀,你這婆婆就彆操心那麼多了,小兩口感情好,說點悄悄話不是很正常嗎?”
這話說到徐母心坎裡了,她笑著點頭,“也是。”
隔了兩秒又反應過來,“可我聽著不是什麼悄悄話,老三好像在說我啥……”
“那也是在誇你眼光好,給他挑了這麼個好媳婦。”徐司令語氣堅定。
兩句話給徐母哄的心裡樂開了花,“我眼光是不錯,不過好的是糖糖。她這昨天一回來,我心裡都跟著安定不少,你不知道……”
三十年的夫妻,徐司令非常了解,徐母這個語式開頭的時候,後麵都是跟著一大長串的誇人的話。
趕忙出聲打斷:“所以辛苦眼光好的田主任,趕緊給咱們家老二也相相對象吧,他是真的快三十了。”
一想到每天鬼魂一樣作息,時不時在家裡出現的徐西舟,徐母用力歎了口氣。
“一個猴一個拴法,咱家老二就適合跟工作過一輩子。”
“睡吧。”
“過來睡吧。”徐西臨洗漱後,躺床上等了半天,隻見舒糖伏在書桌上寫著什麼,跟看不見他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