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西臨買完飲料回來,遠遠就看見了這一幕。
溫紹遠?
嗯?這人居然還活著呢?稀奇事兒。
他抬腿快步走上前,剛走到舒糖對麵,就看見她擼著袖子往前。
臉上張牙舞爪的小表情和半年前給人下藥時如出一轍。又不一樣,動作多了些乾脆利落。
——舒糖擼著袖子,趁溫紹遠注意力都被她手上動作吸引時,腳下一個上步絆腿。溫紹遠沒有防備,重心不穩,直接往前倒下,舒糖側身躲開,動作爽利,同時,一個抬腿提膝,頂在他肋骨上。
“唔……”肋骨上的鈍痛傳來,溫紹遠哼了一聲,無力地看著地麵離自己臉越來越近……
並沒有預期中的摔倒。
在臉接觸地麵的前幾秒,他肩膀被人從後捏了一下。
不用當眾摔個狗吃屎,溫紹遠鬆了口氣,將將站穩,捂著肚子回頭:“謝謝……”
“嗬……”拽著他的人嘴裡哼出一聲冷笑。
下一秒,溫紹遠聽見嘎嘣兩聲,緊接著,劇痛傳來——
被男人摁著的肩膀痛到失去知覺,溫紹遠低頭,看見自己胳膊正以一個奇怪的角度無力地下垂著,他控製不了,他連動一動手指都不做到……
而這一切,徐西臨隻用了捏著他的三根手指,溫紹遠後背升起一股寒意,下意識地往後退了一小步。
正好讓出路,給舒糖。
“彆弄灑了我的飲料。”他眼看著舒糖從身邊跨過去,撲到男人懷裡。
甜軟的語氣跟剛才比像是變了一個一樣。
“穩著呢。”溫紹遠吃力地抬頭。看著剛傷了他的男人,單手背到身後,躲開舒糖的觸碰,“等會拉,臟。”
說著,手在褲子上大力蹭了兩下,像是嫌棄什麼垃圾似的,瞥過來一眼,眸光淩厲中透著不屑。
一個眼神,嚇得溫紹遠又往後退了退,臉上汗珠隨之滾落。
要多狼狽有多狼狽。
徐西臨看著溫紹遠的動作,視線在他周身輕描淡寫描摹一圈,最後落在他慘白的臉上,輕嗤:“一個脫臼就嚇成這樣,孬種,滾。”
溫紹遠站在原地,疼得動不了。
徐西臨冷笑一聲,沒理他,乾淨的那隻手拉過舒糖,舒糖又扶上薑萊萊。
“上次教你用膝蓋踢,學的不錯。”
“我厲害吧,我跟你說,你晚到一秒還能看見我肘擊切掌的小連招呢。”
“這麼棒。”
“……”
幾人聲音漸行漸遠,溫紹遠的角度,還能看見那對愛人相視一笑後並肩離開的背影。
終於疼的站不穩,順著牆根往下滑。
舒怡從廁所裡出來,頓時嚇了一跳,“你怎麼了?”
溫紹遠額頭上的汗浸透了衣領,“沒事,摔了一跤,胳膊脫臼了……”
“摔的?我剛才在裡麵分明聽見你好像在跟誰說話……”她順著樓梯往下看。
被溫紹遠扯過去,惱羞成怒打斷:“你煩不煩?我說我胳膊脫臼了!你是聽不見嗎?還不趕緊帶我去診所!”
舒怡被吼的肩膀一顫,收回視線,不情願地嗯了一聲,吃力地扶著溫紹遠起身。
癟著嘴,心裡再不高興,臉上也不敢表現出來。
離開商場時,眷戀地回頭。
還有兩個月就預產期了。
孩子的東西一樣都還沒買。
她那個婆婆,看她跟看賊似的,進入孕晚期後,除了上班一步家門都不讓她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