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糖,你有沒有覺得,老師看你的眼神跟看彆人的不太一樣?”
開完班會,大家結伴去教務處領書本教材和生活用具。路上,季曉菲憋了半天,還是沒忍住把話問出口。
舒糖感覺到了。
範教授剛才看她的眼神,有種既熟悉,又帶著敵意的感覺。
就像是……是在看一位故人。
可舒糖確定她之前沒見過範教授。
她搖了搖頭,裝聾作啞道:“沒覺得,你看錯了吧。”
“好吧,可能是。”季曉菲聳了聳肩。
醫學院統一都在一個教務處領取教材。
護理專業的班會結束早,楊春燕領完自己那份,就在走廊裡等季曉菲一起回寢室。
大一是課程最多的一年。公共課,專業課,基礎醫學,數學,有機化學都要學。
十幾本書摞在一起,很沉。
知青下鄉是乾體力活的,這帶重量也不算什麼,楚明珠領完自己的那份,雙手捧著往外走。
舒糖最後一個領取。
季曉菲在旁邊問她:“你拿得動不?不行的話就給我幾本。”
“不用。”舒糖搖頭。
一轉身,正好看見幾個男生擋在楚明珠麵前。
“那個……你們女同誌拿不動,我們幫你吧。”楊廣東拽著寢室的幾個男生一起上前。
見楚明珠皺眉,他遲鈍地想起來解釋:“啊,我也是藥學係的,剛才新生講座坐在你們後麵一排,跟你打招呼來著,你剛才應該是沒聽見。”
“嗯。”楚明珠淡淡掀了掀眼皮。
另外幾個男生說著話去接舒糖手裡的。
“我不用。”舒糖開口拒絕,準備側身繞開。
誰料,季曉菲先她一步,非常自來熟地把她手裡書本遞了過去,“那太好了,謝謝你們。”
舒糖下意識皺了皺眉。
但看在同學是好心的份上,沒伸手去拿回來。
就這樣,回寢室的路上,一行人裡,就隻有楊春燕手裡還拎著東西。
護理係沒有男生!
而藥學這幾個男生的眼睛又都黏在楚明珠身上!
她手都勒紅了也沒人看見。
楊廣東一路把舒糖她們送到女寢樓下才回去。
回到寢室,季曉菲一邊在書上寫名字一邊感慨:“這麼一看,被調劑到藥學係也不錯,男生多,乾活都方便了。”
沒人接茬她這句話。
她也沒在意。
過了一會,想起什麼似的轉過頭,問舒糖:“誒?你們倆也是調劑過來的嗎?”
舒糖搖頭:“不是,我自己報的藥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