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久沒住人的小屋裡東西擺設都沒變，好像這半年不曾有人離開過。
“糖糖小姨~”周楠背著書包推門進來，就跟之前每次一樣。
“這才半年不見周楠就長高了，也黑了。”
男孩這個年紀正發育，長得快，周楠個子躥得猛，都快到舒糖胸口了。
“今天老師留我畫板報所以回來晚了，”周楠放下書包，擦了下腦門的汗，“剛進門就聽穆伊說小姨你回來了，”
“小姨，你這次回來就不走了吧？”
周楠棱角長開，也不像之前一樣直接喊她糖糖糖糖的了。
“走。”
舒糖看著周楠肉眼可見的耷下嘴角癟了癟嘴，安慰他：“不過應該會待一個禮拜。”
說完，敲了敲周楠的小腦袋瓜，“最近考試了嗎？我檢查檢查成績。”
關嫂子上學，她也不在，她怕周楠這個年紀的男孩貪玩，怠慢了學習。
好在周楠是個自覺性很強的孩子。
從包裡掏出兩張卷子，遞到舒糖麵前，一張98分，一張滿分。
舒糖看了眼上麵的題，並不簡單。
“真厲害啊周楠！”
“周楠！”關嫂子在隔壁喊人，“小姨剛回來，正累呢，你彆鬨，讓她先歇會。”
“好。”周楠萬般不舍地走了。
舒糖一路把人送到門口，臨走前把給他帶回來的禮物遞給他，一套數學習題冊。
“這本書新華書店老斷貨，好不容易買到的。”藏市的教育跟京市沒法比，周楠聰明，她希望周楠在這也比落下學習。
周楠看了，果然很喜歡，咧嘴樂，“謝謝小姨。”
他抬起頭，餘光看見院裡光禿禿的牆根，抱歉地撓了撓頭，“小姨給我帶禮物了，我卻沒照顧好你的菜地。你走之後，那些菜就死了……”
他聲音愧疚，
舒糖看過去一眼，說：“你照顧得很好，過冬，蔬菜苗本來就是要死的。”
沒有靈泉水又在高原，怎麼可能活。
舒糖安撫好小朋友後，把人送回隔壁。
一推門，一股熱氣撲麵而來。
書房門開著，徐西臨舉著熱水壺在往浴桶裡加熱水。
夏天乾活太熱，他身上隻穿了一件白襯衫，又因為乾活時候打濕了，腰腹處布料緊貼在皮膚上，袖子挽上去到手肘上，露出精乾的肌肉，隨著倒水動作，線條緊實又流暢。
舒糖輕手輕腳從背後摸過去，雙手環住男人的腰，
徐西臨動作沒有一丁點的意外遲疑，手上繼續動作著。
舒糖覺得好奇，歪頭問他，“怎麼沒嚇著你？”
“都說了，你靠近我我永遠都會知道。”
木桶裡熱水澆進去升騰出一團團白汽，舒糖耳朵貼在徐西臨後背上，聽他說話時咚咚的心跳聲。
衣服散落一地。
舒糖腰還疼，洗澡的時候，基本都是徐西臨在幫忙。
乾活的人很願意效勞。
舒糖全程閉著眼睛，彎著嘴角，聽耳邊嘩啦啦的水聲，和肥皂泡沫破裂的微弱聲音，催眠得幾乎要睡著。
她被抱著回到床上。
嫂子們提前曬過的被子棉花鬆軟，人一躺上去，就像是陷入了雲團裡。
昨天晚上鬨的太晚，又泡了解乏的熱水澡，舒糖這會身上沒什麼力氣，閉著眼睛唔噥了一聲。
“我睡半個小時。”
她說完，翻了個身，正好撞進男人的懷裡。
陽光下卷曲的睫毛在眼瞼下掃出扇形的陰影，漿果色的紅唇水潤潤的，臉蛋紅著，像是森林裡走失的小鹿。
徐西臨抱著舒糖看了兩眼，“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