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不光是手續的問題,還有原材料的問題。”
藏紅花目前隻收了一片藥田的,供著軍民實驗室呢。
隻要批量製作,就一定逃不開耗材的問題。
藏紅花的產量根本不夠。
他跟舒糖說著最實際問題,舒糖也聽進去了,
“放心,藥我來想辦法,該學的你學就是。”
金小小帶走的那批雪花膏至少也要暑假才能看到成效,那時候,卓瑪第二塊藥田的藏紅花也收上來了,剛好銜接上。
眼下唯一的困難就是手續的問題。
徐母正好在家。
婆媳倆現在關係可好了。
舒糖也沒假客氣,看婆婆在沙發上看電視,直接就坐過去了,“媽。”
頭靠在肩上,親昵的動作,外人看著絕對會以為是一對親母女。
徐母原本在嗑瓜子,停下來,看舒糖撒嬌心都軟和了,“有事讓我幫忙啦?”
“媽真是神機妙算!”舒糖嘴甜。
徐母輕輕笑了下,塞了一把瓜子到舒糖掌心,“不是我神機妙算,是你從複員又拒絕進科學院開始,就把想自己做點什麼都寫在臉上了。”
“田主任不愧是田主任!”
“行了,說正事!”徐母被誇得不好意思。
舒糖低下頭沉吟了兩秒,才開口:“媽,我看現在開放個體戶注冊了……”
她看著婆婆,問:“我要是也想乾,您和爸不會覺得丟人吧?”
這年代的父母都是老思想,要是聽說誰家孩子辭了鐵飯碗去乾個體戶,輕則打罵,動則以死相逼。
徐母徐司令不是強迫孩子的人。
但將心比心嘛,彆人對她好,舒糖也不能真就不顧二老的感受。
她問得猶豫。
徐母也沒像上次一樣,答得那麼快。
看神情,很認真思考了幾分鐘,才慎重回複道:“這要看糖糖你想做什麼樣的個體戶了。”
大院裡雖然沒有孩子做這個。
但政策放開這麼些天了,徐母耳朵裡多多少少也聽見了一些張羅著要去乾個體的。
無非是寺廟門口擺攤賣襪子飾品,或者動心想乾個小超市的。
徐母很認真的眼神看向舒糖,“其實我和你爸是希望你能做些專業相關的。”
可專業相關的,藥這個東西,哪有個體戶啊?
故此,徐母剛才才想歪了。
拉過舒糖的手,語重心長道:“糖糖,你要是為了賺錢,媽勸你再想想。”
“我看得出來,你是真的喜歡製藥。”
“或許你現在年輕,你會覺得賺錢很重要,但人生在於體驗和感受,媽不希望你一味追求物質而舍棄本心。”
徐母這三句話說的緩而輕。
舒糖聽得熱淚盈眶。
如果不是真心疼愛拿她當親閨女,徐母本可以不必這麼教她。
“媽。”她輕輕喊了一聲。
徐母看著舒糖又哭又笑的,還以為自己話說重了,臉上閃過一抹慌亂,
“糖糖……”
“媽你誤會了。”
婆媳二人同時開口。
徐母疑惑地問:“誤會?”
舒糖點頭,“您還記得我之前送您和大嫂的雪花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