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一掛,轉身,舒糖就對上了徐西臨哀怨的眼神。
“你都不問我六月份有沒有空就回卓瑪了。”
舒糖被他表情逗笑,拍著他腦袋答:“我還用問嗎?你剛到新的部隊,怎麼可能有時間請長假陪我。”
“好啊!”徐西臨一聽更氣了,“舒糖!你壓根就沒打算帶我是吧!”
都喊大名了。舒糖彎著雙眸看向徐西臨。
男人氣鼓鼓的,胸口都跟著一起一伏,喉結從睡衣領口露出來,上下聳動著,委屈的眸子裡寫滿了不高興。
像是即將被主人拋棄的大型犬。
“好啦好啦。”舒糖抓著徐西臨耳垂搓了搓,哄他,“本來假期我不是也要去看藥田的嗎?”
“這是正事。”
徐西臨沒說話,哼著彆過頭。
舒糖視線又追上去,“再說,你剛剛不是也聽到了嗎,卓瑪跟我說,有人去藏市想買今年的新藥。”
徐西臨眼睛看過來,這才正了正神色。
他剛才下來的晚,就聽見了個話音,沒太聽明白。
舒糖跟他講了趙子榮之前去找李岩的事,他這才聽懂,“工商局長的外甥?”
他皺了皺眉,“等一會媽回來我跟她說一聲。”
“不用你。”舒糖脫口而出。在看見徐西臨抿唇後,才反應過來,改口:“我是說不用你幫忙,我應付得來。”
“再說趙子榮現在又沒做什麼,咱們先找上去反而不占理。”
“可是……”徐西臨還要再說。工作上束手束腳的滋味他一個人體會就夠了,不舍得讓舒糖難受。
“真不用。”她堅持,執起徐西臨的手晃,“相信我什麼都可以應付,嗯?”
窗外的陽光透過玻璃落在她眼角,睫毛一眨一眨的在眼瞼下掃出一片扇形陰影。
像是天暖複蘇的蝴蝶在心尖上扇動翅膀。
徐西臨緊緊盯著她白淨的小臉,喉結顫了顫,剛接電話之前被打斷的心跳重新躁動。
於是,單手把人抱起。
“乾什麼!”突如其來的失重感嚇了舒糖一挑,捶他肩膀。
“報恩。”徐西臨一般這時候話都不多。
他眼眸吹著,帶笑看過來,“糖糖不是什麼都應付得了嗎?”
舒糖:“……”
她倆說的是一回事嘛!
反正是不是一回事臥室的門到底是緊閉了好幾個小時。
再回到學校。
舒糖第一時間把卓瑪這通電話的消息跟金小小和楚明珠同步了。
沒彆的意思。
她就是怕趙子榮再托人找到楚部長那邊。萬一楚部長壓根不知道楚明珠在跟她一起做這件事,到時候就不好了。
還好,楚明珠說,“我爸一直都知道。”
舒糖問:“他不管?”
這麼問是有原因的,畢竟楚父的位置在那擺著。
改革開放的政策因為剛剛出台,很多約束條款還沒跟得上。雖說現在不限製政府官員子女下海經商,但也很少會有人去冒這個險。
尤其,楚家剛平反一年。
作為朋友,她不想給楚明珠找麻煩,所以才想問問楚家二老的態度。
楚明珠沒瞞著,笑了笑,安舒糖的心:“放心吧,我爸除了讓我相親這件事上比較固執,其他方麵都很支持我。”
這就是東北獨生女的含金量?舒糖訝然。
金小小有些擔心:“那趙子榮會不會去其他城市找藏紅花,畢竟不是隻有江塘有。”
舒糖說了運輸的問題。
楚明珠聽完,也跟著補充,一點點地分析:“不要提前焦慮沒發生的事。”
她這話是安撫金小小的。
“創業嘛,肯定會遇到各種各樣的麻煩,你今天擔心趙子榮,明天可能又冒出來了張子榮王子榮,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就好了。”
金小小一想,也是,於是又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