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母把文件夾推到舒糖手邊。
舒糖指尖無聲地顫了一下。
——這不是什麼陳年資料，也不是什麼很難收集的貴重禮物。
這不需要很多很多錢。
摸著報紙剪裁整齊的小邊，舒糖眼眶驀地一熱。
這需要很多很多愛。
“謝謝媽。”她聲音哽咽著。
徐母看著兒媳這段時間憔悴的臉色，也心疼紅了眼眶。
“吃飯。”
“把瘦的幾斤肉都補回來。”
“你們年輕人，凡事就該心大點，遇見自己解決不了的困難，就讓我們這些長輩給你擋著。”
婆媳倆說著話。
看著舒糖乖巧地坐在對麵小口小口喝粥的樣子，徐母突然想起來。
“老三小時候都知道，在外麵打架打輸了要回來跟爸媽告狀呢。”
“女孩子堅強是好事，但該依靠家人的時候，也要學會示弱。”
示弱。
這兩個字，前世今生，除了在徐家，從來沒有人跟她說過。
更沒人告訴她，你是有依靠的，你可以大膽往前衝，後麵全家人為你兜底呢。
大晚上，本就是容易情緒化的時間。
剛才都哭了一場了。
再想下去，婆媳倆就都不用上去睡覺了。
舒糖轉移話題，問徐母：“徐西臨小時候還有打架打輸的時候呢？”
剛結婚時候可是就隻聽說他帶著一幫兄弟去海軍大院找事了。
舒糖眼睛亮晶晶的期待地看著婆婆。
在她純粹的眼神注視下，徐母抖了抖嘴角，到底沒忍心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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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輸過。”
“媽是舉個例子而已。”
“噗——”舒糖沒忍住笑出了聲。
還是頭一回發現婆婆有這麼可愛的一麵。
一碗熱粥喝下去，連日的疲憊都緩解了一些。
舒糖當晚睡了個好覺。
徐司令的體檢還是在空軍醫院做的。
還是上次體檢的心外科主任。
“哎呀，老徐你這是返老還童了吧？怎麼數據一次比一次好、”
老主任拿著徐司令的檢查結果，不可思議的表情，推了推鏡框，“從醫四十年，你這種情況我還是頭一回見著。”
“按理說都是年紀越大毛病越多，你這怎麼還逆向生長了？吃了神丹妙藥啦？”
最後一句話是開玩笑。
徐司令笑了兩聲，“兒媳，兒媳照顧得好！”
難得情緒外露的徐司令提起兒媳時，那是一臉的驕傲。
舒糖就在旁邊陪著。
長輩說話，她能不插嘴就不出聲。
體檢進展的很順利。
不到十點就結束了。
去部隊順路，張叔說把舒糖先送到公司。
繁華的京市街道，馬上入秋的緣故，路上散落著稀稀疏疏的落葉。
“政策放開之後，這大路上都熱鬨了不少哈？”
張叔一邊開車一邊跟舒糖聊天，然後，在最後一個路口拐過彎之後，突然驚訝出聲。
“誒？糖糖？那是你公司樓下吧？怎麼圍了那麼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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