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淨化的光明騎士翻身下馬，單膝跪地的動作帶著金屬碰撞的脆響。他摘下頭盔，露出一張被黑暗能量侵蝕得布滿紋路的臉龐，唯有雙眼還殘留著清明：“屬下凱倫，見過林蕭大人。”
林蕭扶起他：“不必多禮，現在聖城內的情況如何？”
凱倫的聲音帶著苦澀：“黑暗大祭司用被汙染的光明碎片，控製了大部分聖騎士和祭司。他們在聖壇周圍布下了‘混沌之陣’，陣眼就是教皇陛下的寢宮。每天午夜，都會有百名信徒被當作祭品，為祭典提供能量。”
劉如煙的生命能量輕輕拂過凱倫的臉龐，綠色光芒所及之處，黑色紋路漸漸消退：“你是怎麼擺脫控製的？”
“是教皇陛下。”凱倫的眼中閃過感激，“他在被囚禁前，偷偷將一枚淨化徽章藏在我的鎧甲裡。雖然不能完全抵抗黑暗能量，但讓我保留了一絲神智。”他從懷中取出一枚布滿裂紋的金色徽章，“可惜徽章的能量快耗儘了。”
林蕭接過徽章，破幻之眼看到徽章內部殘留著微弱的光明碎片氣息——顯然是教皇用自身力量灌注的：“混沌之陣的防禦有什麼弱點？”
凱倫在地麵畫出聖城的草圖：“陣眼由三名神級祭司守護，但每天黎明時分，他們會輪換值守，這是防禦最鬆懈的時候。聖壇下方的下水道連接著教皇的密室，那裡有一道暗門，隻有佩戴教皇徽章才能打開。”
“我們隻有不到一天時間。”林蕭將黑暗碎片與光明殘片放在一起，黑白光芒交織產生的平衡之力，在掌心形成一道旋轉的漩渦，“凱倫，你能在黎明時分引開守衛嗎？”
凱倫握緊手中的長劍：“屬下願以性命相托！隻要能救出教皇陛下，就算粉身碎骨也在所不辭！”
劉如煙從儲物袋中取出最後一瓶淨化藥劑：“這能暫時壓製你體內的黑暗能量，使用後能恢複巔峰時期的戰力，但副作用會讓你虛弱三天。”
“足夠了。”凱倫仰頭將藥劑飲下，金色的光芒從他體內爆發，黑色紋路瞬間消退，整個人的氣息暴漲到聖域巔峰。
三人趁著夜色潛入聖城外圍的貧民窟。這裡曾經是信徒居住的地方，如今卻淪為黑暗生物的巢穴，破敗的房屋裡傳來令人毛骨悚然的嘶吼，街道上散落著腐爛的屍體。
“前麵就是聖城的內城城牆。”凱倫指著遠處高聳的白色城牆，城牆頂端布滿了黑暗符文，“城牆上的守衛都是被控製的聖騎士，實力在聖域中期，還有兩隻墮落的獅鷲巡邏。”
林蕭的破幻之眼穿透城牆，看到牆後隱藏著十二座魔法塔，塔尖的黑暗能量形成交織的網絡，任何試圖強行突破的生物都會被瞬間撕碎。
【檢測到魔法塔的能量核心與混沌之陣相連，摧毀任意三座塔就能打開缺口，但會觸發警報。建議利用凱倫的聖騎士身份混入，可暫時屏蔽符文的探測。】
“凱倫，你能帶我們進去嗎？”劉如煙問道。
凱倫點頭：“我的聖騎士徽章還能使用，但隻能帶兩個人。而且進入內城後，必須換上黑暗祭司的服飾，否則會被巡邏隊發現。”
他從儲物袋中取出兩套黑色的法袍：“這是我之前從被淨化的黑暗祭司身上取下的，上麵的符文能暫時迷惑低階黑暗生物。”
林蕭和劉如煙換上法袍，跟著凱倫走向內城城門。城門口的守衛看到凱倫的聖騎士徽章，果然沒有阻攔，隻是麻木地看了他們一眼，就讓三人進入了內城。
內城的景象比外圍更加詭異。原本象征著光明的白色建築，如今都被塗上了黑色的符文；街道上的信徒麵無表情地行走，雙眼空洞如同傀儡；每隔百米，就有一座黑色的祭壇，祭壇上燃燒著綠色的火焰，散發著不祥的氣息。
“這些信徒都被種下了黑暗種子。”凱倫低聲解釋，“一旦祭典開始，他們的靈魂會被全部抽出，成為混沌能量的養料。”
劉如煙的生命能量感應到，每個信徒的心臟位置，都有一顆黑色的晶體在跳動，晶體的能量波動與黑暗碎片如出一轍。
【檢測到黑暗種子與混沌之陣產生共鳴，總數超過十萬。若全部引爆，產生的能量足以瞬間摧毀半個聖城。】
“必須儘快阻止祭典。”林蕭的聲音帶著凝重，“凱倫，黎明還有多久？”
“大約三個時辰。”凱倫指向遠處的一座鐘樓，“鐘樓頂部的黑暗祭司，每小時都會敲響喪鐘，提醒信徒向祭壇獻祭。”
三人沿著陰影潛行，避開巡邏的黑暗祭司和墮落聖騎士。凱倫對聖城的地形極為熟悉，帶著他們穿過錯綜複雜的小巷，朝著聖壇的方向靠近。
途中，他們遇到了一隊正在押送祭品的黑暗祭司。數十名信徒被鐵鏈鎖在一起，麵無表情地走向祭壇，其中甚至有幾個年幼的孩子。
“住手！”凱倫忍不住想要上前，卻被林蕭按住。
“現在不能暴露。”林蕭的破幻之眼看到，押送隊伍中有一名神級祭司隱藏在暗處，“我們的目標是教皇和祭典，這些信徒……隻能等事後再想辦法淨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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凱倫緊握長劍，指節因為用力而發白，但最終還是強忍怒火，跟著林蕭繞開了押送隊伍。
半個時辰後，三人來到聖壇附近的一座廢棄教堂。教堂的鐘樓正好能看到聖壇的全貌，是觀察防禦的絕佳位置。
“聖壇周圍的混沌之陣已經啟動。”凱倫指著聖壇頂端的黑色漩渦，“那就是混沌能量的雛形，隨著祭典臨近，漩渦會越來越大。”
林蕭的破幻之眼看到，漩渦中隱約能看到光明與黑暗兩種能量在相互吞噬，形成一種不穩定的灰色能量——這就是混沌能量的初級形態。
【檢測到混沌能量中，存在一絲不屬於這個世界的虛空能量。該能量正在加速兩種本源碎片的融合，同時也在侵蝕周圍的空間結構。】
“虛空能量？”林蕭的眉頭微皺，這種能量與星界的虛空噬星者極為相似，“看來黑暗大祭司背後，確實有更強大的存在。”
劉如煙的生命能量與平衡之力結合，形成一道綠色的屏障，將三人籠罩在其中：“黎明快到了，凱倫，準備行動。”
凱倫點頭，握緊了手中的長劍。他深吸一口氣，體內的淨化藥劑能量開始爆發，金色的光芒從黑色的法袍下滲透出來。
“記住，引開守衛後，儘量往祭壇東側跑，那裡的防禦相對薄弱。”林蕭叮囑道，“我們拿到教皇陛下後，會去那裡接應你。”
“明白！”
凱倫不再猶豫，衝出廢棄教堂，金色的鬥氣在他手中凝聚成長矛，朝著聖壇頂端的黑暗祭司擲去。長矛穿透混沌之陣的能量屏障，擊中一名正在吟唱咒語的神級祭司，綠色的血液噴濺而出。
“是叛徒凱倫！”
聖壇周圍的守衛瞬間被驚動，三名神級祭司同時朝著凱倫衝來，數百名墮落聖騎士和黑暗祭司也圍了上去。凱倫哈哈大笑，揮舞著長劍與敵人纏鬥，故意將戰場引向祭壇東側。
“就是現在！”
林蕭和劉如煙趁著守衛被吸引的間隙，如同鬼魅般潛入聖壇底部的下水道。下水道中彌漫著刺鼻的惡臭，牆壁上覆蓋著綠色的苔蘚，這些苔蘚在黑暗中散發著微弱的光芒，照亮了前方的路。
根據凱倫的指引，暗門隱藏在下水道的第三個拐角處。林蕭的破幻之眼果然看到，拐角的牆壁上有一塊鬆動的磚石，磚石上刻著一個微小的太陽印記——正是教皇徽章的圖案。
他將教皇徽章按在印記上，磚石緩緩移開，露出一道僅容一人通過的暗門。暗門後是一條狹窄的通道，通道兩側的牆壁上掛著火把，顯然經常有人使用。
兩人沿著通道前行，很快就來到一扇黑色的鐵門前。鐵門的鎖芯是由光明與黑暗兩種能量交織而成，普通的鑰匙根本無法打開。
“讓我來。”劉如煙將平衡之力注入指尖，輕輕觸碰鎖芯。黑白交織的能量在平衡之力的作用下，如同水流般分開，鐵門發出“哢噠”一聲輕響，緩緩打開。
門後是一間寬敞的密室，密室中央的石台上，躺著一位白發蒼蒼的老者。老者穿著破爛的教皇服飾，身上布滿了黑色的紋路，顯然被黑暗能量侵蝕得極為嚴重。
“教皇陛下！”劉如煙連忙上前，生命能量注入老者體內。
教皇緩緩睜開眼睛，渾濁的瞳孔中閃過一絲驚訝：“你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