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遠處，先前離開的蘇長老又走了回來，從袖中取出個錦盒——那錦盒是淡青色雲紋錦緞縫的，邊角用銀線鎖了邊，還墜著顆小小的青金石墜子，是萬象書院特有的樣式，拿在手裡輕得像裹了層棉絮，卻透著股溫潤的靈氣。
“差點忘了給小丫頭帶的禮。”他笑著把錦盒遞向葉天宇，指尖拂過盒麵時，還特意頓了頓，“這裡麵是雲紋玉雕的靈狐擺件，嵌了三顆凝氣珠，能緩慢散出溫和靈氣，剛好幫孩子穩住體內的三源之力。我特意讓工匠把棱角磨圓了，不怕硌著她。”
葉天宇連忙接過，指尖剛碰到錦盒，就感覺到一絲淡淡的靈力——果然是書院特製的靈物。他打開盒蓋的瞬間，廳外的陽光剛好斜照進來，盒裡的玉狐瞬間泛起柔光：那狐狸通體是暖白的羊脂玉，耳朵尖染著點淡粉，尾巴蓬鬆得像朵雲，最妙的是眼睛和尾巴尖——兩顆淡粉靈珠當眼，一顆淡藍靈珠墜在尾尖，光線下像三顆會呼吸的小星星，比葉夕瑤平時玩的玉狐狸玩偶精致百倍。
“好物件！”白靈抱著葉夕瑤湊過來，眼裡滿是讚歎，指尖輕輕碰了碰玉狐的耳朵，“這玉質溫潤，靈氣也純，蘇兄費心了。”
小丫頭的目光卻沒落在玉狐的身子上。她從白靈懷裡探出頭，小腦袋微微前傾，黑葡萄似的眼睛死死盯著玉狐的靈珠眼睛，連呼吸都放輕了。上次在皇宮見到的玉鎖雖亮，卻沒這麼柔和的光；二哥做的糖糕雖甜，糖霜也沒這麼通透——這亮晶晶的東西，比她見過的所有“寶貝”都好看。
“瑤瑤，看看長老爺爺給你帶的狐狸，喜不喜歡？”葉天宇把錦盒遞到她麵前，以為她會像往常一樣伸手抱玩偶。
可葉夕瑤卻伸出小胖手，繞開玉狐的身子，徑直指向淡粉的靈珠眼睛，聲音帶著點奶氣的急切：“爹爹，那個……會亮的是什麼呀？能吃嗎？”
這話讓廳裡的人都笑了。葉驚瀾湊過來，戳了戳她的臉頰：“傻瑤瑤，這是靈珠，不是靈果糕！上次咬皇宮的玉鎖還沒忘，這次又想咬靈珠啦？”
小丫頭被戳得縮了縮脖子，卻沒收回手，反而更認真地盯著靈珠：“可是它亮晶晶的，像二哥做的糖霜呀。”她還記得上次葉沐風做的桂花糖糕，表麵撒的糖霜也是這樣閃，舔一口甜得眯眼睛——這靈珠看著比糖霜還好吃呢。
蘇長老被她的天真逗得哈哈大笑，伸手從錦盒裡取出玉狐，輕輕放在葉夕瑤的掌心：“小丫頭，這靈珠不能吃，但有個好玩的法子——你對著它輕輕吹口氣試試？”
葉夕瑤眼睛一亮，立刻湊到玉狐麵前，鼓起腮幫子，像吹蠟燭似的輕輕吹了口氣。沒想到剛吹完，玉狐眼睛和尾巴尖的靈珠突然亮了起來，淡粉和淡藍的光交織著，在她掌心映出小小的光斑，連玉狐的身子都輕輕晃了晃，像是真的活了過來，在她掌心跳舞。
“呀！”小丫頭驚呼一聲，連忙用另一隻手攏住玉狐，生怕它跑了。可她的目光還是黏在靈珠上，看著光斑在掌心晃來晃去，小嘴巴張得圓圓的，卻不忘小聲問蘇長老：“爺爺，它……它能變糖嗎？”
葉沐風無奈地搖了搖頭，從袖中取出個油紙包，裡麵是他早上做的靈果糖——顆顆晶瑩，裹著層薄糖霜，和靈珠倒有幾分像。他拿出一顆遞到葉夕瑤手裡：“瑤瑤乖，靈珠變不了糖，二哥給你帶了靈果糖，比靈珠還甜。”
小丫頭接過靈果糖，卻沒立刻剝糖紙，而是把糖放在玉狐旁邊，一手攥著玉狐，一手捏著糖，小腦袋歪著對比：靈珠是涼的，糖是溫的；靈珠的光更柔，糖的光更亮——好像也沒差多少嘛。
蘇長老看著她認真對比的樣子，眼裡滿是慈愛，伸手摸了摸她的頭：“等明年你去萬象書院，爺爺給你找些更亮的靈珠，串成小珠子掛在你辮子上，好不好？”
這話讓小丫頭瞬間忘了靈果糖，立刻舉起玉狐，大聲喊：“好！要比這個還亮的！”
待蘇長老再次轉身離開，小丫頭還緊緊攥著玉狐，連揮手都舍不得鬆開。直到蘇長老的身影再次消失在巷口，她才拉著葉沐風的衣角，小聲說：“二哥，靈珠……能種嗎？像靈植園的靈果那樣，種出好多亮晶晶的。”
葉沐風蹲下身，幫她把垂到眼前的碎發彆到耳後，笑著說：“靈珠種不出來，但二哥可以給你做靈珠形狀的糖糕，外麵裹上糖霜，跟靈珠一樣亮，還能吃，好不好？”
“好！”小丫頭立刻歡呼起來，拉著葉沐風就往小廚房跑，懷裡的玉狐晃來晃去，靈珠的光在陽光下一路閃，像跟著她跑的小星星。葉天宇和白靈站在門口，看著兄妹倆的背影，又看了看葉辰瑾手裡剛收起的錦盒，相視而笑——這顆嵌著靈珠的玉狐，哪裡是禮物，分明是給孩子的快樂，也是給這個家的溫暖念想。
回廊上的桂花開得正盛，細碎的花瓣落在青石板上，沾著靈珠折射的微光，連風裡都帶著點甜意。葉夕瑤的笑聲從前麵傳來，混著葉沐風溫和的回應，成了將軍府午後最軟的時光——而那枚玉狐擺件，後來就一直放在葉夕瑤的枕邊，伴著靈珠的柔光，陪她度過了無數個安穩的夜晚，也成了她對萬象書院最初的、亮晶晶的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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