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頭一聽，撒嬌道，大哥，我們再玩一會，好不好嘛。
葉辰瑾見狀，寵溺地揉了揉小丫頭的腦袋，好，那就再玩一會。
清風鎮的日頭漸漸升高，秋涼被曬得淡了些。街邊的糖人攤還圍著不少孩子，炸油條的香氣混著靈果乾的甜，漫在青石板路上。葉夕瑤一手舉著狐狸糖人，一手被葉辰瑾牽著，懷裡的小白探出頭，好奇地打量著路邊賣靈植的攤子——攤主正擺弄著串成串的紫霧草，跟之前路上見的一模一樣，引得葉夕瑤停下腳步，小手指著問：“大哥，那個是不是你說的紫霧草呀？”
“是呀，不過它的花蕊有毒，不能碰。”葉辰瑾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剛要再叮囑兩句，眼角餘光卻瞥見街角處站著兩個灰布衫的男人。兩人帽簷壓得極低，遮住了大半張臉，隻露出下頜線，手裡提著個鼓鼓囊囊的布包，卻不逛攤子，隻盯著停在鎮口的玄鐵馬車，眼神時不時往葉夕瑤這邊掃，透著股說不出的滯澀。
“大哥，我有點冷。”就在這時，小丫頭忽然攥緊了葉辰瑾的衣角，聲音裡帶著點不易察覺的發顫。她舉著糖人的手輕輕晃了晃，指尖泛起層淡淡的涼意——不是秋風吹的冷，是從體內鑽出來的寒意，跟上次被李副將護心鏡引動魔氣時的感覺很像，隻是沒那麼強烈，卻讓她莫名覺得不舒服，像被什麼東西盯著。
葉辰瑾心裡一緊，立刻蹲下身，伸手摸了摸葉夕瑤的額頭，體溫正常，可她的小臉卻泛著點白，懷裡的小白也突然炸了毛，對著街角的方向齜了齜牙，喉嚨裡發出“嗚嗚”的低吼，尾巴繃得筆直。
“瑤瑤，怎麼了？哪裡不舒服？”葉辰瑾的聲音放得極柔，眼神卻沒離開那兩個灰布衫男人——其中一個正悄悄摸向腰間，那裡鼓著一塊，像是藏了兵器。
“就是……冷。”小丫頭往葉辰瑾身邊縮了縮，小手指了指街角的方向，聲音壓得低低的，“那兩個人不好，我不想看見他們，我們快走吧。”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這麼覺得，隻知道體內的“冷意”一看到那兩個人就更明顯，連小白都在害怕。
葉辰瑾心裡立刻有了判斷——這兩個人絕不是普通路人，十有八九是京城裡盯著瑤瑤的眼線，竟追著到了鎮上。他沒再多問，起身把葉夕瑤往懷裡護了護，對身後跟著的護衛低聲吩咐：“護住小姐和張嬤嬤，往馬車那邊走，快！”
護衛立刻上前，不動聲色地擋在葉夕瑤身側，朝著馬車的方向挪動。張嬤嬤也察覺到不對，連忙接過葉夕瑤懷裡的小白，緊緊抱在懷裡，輕聲安撫：“小姐彆怕，咱們馬上就走了。”
街角的兩個男人見他們要走，也動了起來，腳步加快，朝著馬車的方向跟過來。其中一個帽簷抬了抬，露出雙陰沉沉的眼睛，直勾勾地盯著葉夕瑤的方向，嘴角還勾著抹冷笑。
“大哥，他們跟過來了！”小丫頭攥著葉辰瑾的衣襟，聲音裡帶著點哭腔，手裡的狐狸糖人都被捏得變了形。
“彆怕，有大哥在。”葉辰瑾摸了摸她的頭，腳步更快了些，同時從袖中摸出枚傳訊符——隻要捏碎，附近潛伏的葉家暗衛就能立刻趕來。他回頭看了眼，那兩個男人已經快到跟前，其中一個甚至伸手要去抓葉夕瑤的披風。
“住手！”護衛立刻上前，擋住男人的手，聲音冷硬，“光天化日，想乾什麼？”
男人被擋了一下，臉色更沉，剛要掏腰間的東西，卻見葉辰瑾手裡的傳訊符泛起綠光，眼神瞬間變了——他們知道葉家有暗衛，不敢硬碰，隻能恨恨地瞪了一眼，轉身就往鎮外跑，很快消失在人群裡。
“彆追了，先上車。”葉辰瑾拉住要去追的護衛，他知道現在最重要的是帶瑤瑤離開，免得節外生枝。
幾人快步走到馬車旁，張嬤嬤先把葉夕瑤抱上車，小白還在她懷裡輕輕發抖，小丫頭伸手摸著小白的背，小聲哄：“小白彆怕，他們走了。”
葉辰瑾隨後上車，掀開車簾看了眼鎮外，確認那兩個人沒再回來，才鬆了口氣。他坐在葉夕瑤身邊，伸手幫她擦了擦眼角的淚，輕聲問：“現在還覺得冷嗎？”
小丫頭搖搖頭，往他身邊靠了靠，小手還攥著他的衣袖：“不冷了，就是剛才好害怕。大哥，那些人是誰呀？為什麼要跟著我們？”
葉辰瑾沒跟她說實話，隻笑著揉了揉她的頭發：“就是些不懷好意的路人，看到咱們的馬車好看，想過來看看，沒什麼可怕的。以後再看到這樣的人，就跟大哥說，大哥會保護瑤瑤的。”他不想讓妹妹過早接觸這些陰暗的事，隻希望她能安安穩穩到書院。
張嬤嬤遞過杯溫靈蜜水，葉夕瑤小口喝著，懷裡抱著小白，慢慢平複下來。她看著手裡被捏變形的狐狸糖人，有點委屈地說：“我的糖人壞了。”
“沒關係，等以後到了書院，大哥再給你買新的，買兩個，一個給瑤瑤，一個給小白。”葉辰瑾笑著說，伸手幫她把糖人上沾的絨毛摘下來。
馬車很快駛離清風鎮，朝著萬象書院的方向趕去。小丫頭靠在葉辰瑾身邊，懷裡抱著小白，手裡捏著變形的糖人，心裡還有點慌，卻沒再問那些人的事——她知道大哥會保護她，就像在家裡時，爹爹和哥哥們都會保護她一樣。
葉辰瑾看著窗外漸漸遠去的鎮影，眼神沉了沉——看來京城裡的人比他們想的更執著，必須儘快趕到書院，隻有到了蘇長老身邊，瑤瑤才能真正安全。他摸了摸葉夕瑤發間的珍珠簪，狐珠的溫意透過發絲傳來，像是在無聲地安撫著他的擔憂。
車廂裡漸漸安靜下來，隻有小白偶爾發出的軟聲，和馬車軲轆轉動的輕響。小丫頭慢慢靠在葉辰瑾肩上，眼睛漸漸閉上，手裡還緊緊攥著那枚變形的糖人——她不知道剛才的危險有多近，隻知道大哥會保護她，小白會陪著她，前方的書院，一定是個能讓她安心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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