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溪院的靈蘭草開得正好，淡紫色的花瓣裹著晨露，順著院角的竹架爬上來，把青石板都映得泛著淺香。葉夕瑤正蹲在石凳旁整理符籙，指尖捏著張剛畫好的鎮靈符，符紙邊緣還留著點墨痕——昨晚練符到深夜，靈力又有點不穩，此刻手腕還帶著點酸脹，蘇婉清正坐在旁邊幫她揉著，指尖泛著淡淡的靈力。
“再揉會兒就不酸了，”蘇婉清笑著說，“你昨天煉的凝氣丹我試了，吃了之後畫符都順多了，下次再煉，可得給我留兩枚。”腳邊的小白蜷在絨毯上，嘴裡叼著片靈蘭花瓣，時不時用爪子扒拉兩下葉夕瑤的裙擺，像是在催她“彆忙了，陪我玩”。
“來了來了！剛從藥植園摘的靜心花，還帶著露水呢！”院門口傳來齊磊的聲音，他背著個小竹籃快步走進來，籃裡的靜心花雪白雪白的，混著幾株清靈草，“我娘說靜心花配靈蘭草最安神，你要是練符累，煮水喝也管用。”
小丫頭剛要接籃子，發間的珍珠簪不小心蹭到石凳，“叮”地輕響了一聲——與此同時，布包裡的傳訊符突然亮了起來，淡藍色的光透過布縫鑽出來，還帶著點熟悉的靈力波動。“是二哥的傳訊符！”她趕緊掏出來，符紙展開的瞬間，葉沐風溫和的聲音就飄了出來：
“瑤瑤，見符如麵。聽聞你練靈力時總有些不穩，二哥給你尋了個安神香的方子——靈蘭草、靜心花各三錢，加半盞月華露，慢火熏煮，香氣能溫養本源，比凝氣丹更適合日常穩靈力。月華露我托人寄了小瓶，該在今晨到，記得用琉璃盞盛著，彆沾鐵器。要是調不明白，就找婉清幫你，彆自己急著來。”
符紙的光慢慢暗下去，最後凝成個小小的“沐”字，才徹底變回普通紙張。小丫頭捏著符紙，心裡暖融融的——二哥連月華露的盛放器皿都想到了，連蘇婉清都忍不住感歎：“你二哥也太細心了，我哥寄東西隻說‘自己看著用’，哪像他這樣，連步驟都寫得清清楚楚。”
“月華露！我早上收到個小包裹，還沒拆呢！”葉夕瑤突然想起晨練時門房遞來的木盒，趕緊跑回房間，抱著個雕花木盒出來。打開盒子，裡麵果然躺著個琉璃盞，盞裡盛著半透明的月華露，泛著淡淡的銀光，湊近聞，還帶著點夜露的清冽。
“快調香試試！”齊磊湊過來，眼睛亮晶晶的，“我娘總說安神香難調，要不是你二哥給方子，我還沒機會見呢！”蘇婉清也趕緊收拾石桌，把煉丹用的小銅爐搬過來，又找了個陶碗，幫著把靈蘭草、靜心花倒進去：“我來幫你稱重量，你小心加月華露，彆灑了。”
小白也從絨毯上跳起來，湊到銅爐邊，琥珀色的眼睛盯著陶碗裡的花草，尾巴尖輕輕掃過爐腳，像是在“監督”。葉夕瑤深吸一口氣，按二哥說的，先把靈蘭草和靜心花各稱了三錢，放進陶碗裡，再小心翼翼地拿起琉璃盞，將月華露慢慢倒進碗中——露水滴在花瓣上，瞬間暈開層微光，淡紫的蘭草、雪白的靜心花裹著銀露，看著就像件小擺件。
“接下來要慢火熏煮，對吧？”齊磊蹲在爐邊，幫著添了點細木柴，火舌剛舔到陶碗底，就被葉夕瑤攔住：“二哥說要慢火，火太大會把香氣燒散的。”她指尖泛著淡綠靈力，輕輕按在爐底，像煉丹時那樣控著溫，木靈慢慢滲進柴裡，火舌立刻變得溫溫柔柔的，隻在碗底泛著點暖光。
沒過多久，香氣就慢慢飄了出來——不是尋常香料的濃鬱，而是帶著靈蘭草的淡紫香、靜心花的甜香，還裹著月華露的清冽，像把月光揉進了香裡。蘇婉清先吸了吸鼻子，眼睛亮了：“好舒服的味道！我感覺靈力都穩了不少！”齊磊也湊過去聞，憨笑著說：“比藥植園的靈草香還好聞，我娘要是知道，肯定要跟你討方子。”
小丫頭也試著深吸一口氣——香氣剛進鼻腔，就像股暖流順著喉嚨往下走，原本酸脹的手腕瞬間鬆快了，體內那點躁動的靈力，竟像被溫水裹住似的，慢慢平靜下來，連之前偶爾會冒出來的淺白妖力，都溫順地貼著丹田，沒再亂晃。
“真的有用！”她驚喜地拍手，指尖的靈力也變得順暢多了，“剛才還覺得手腕酸，現在一點都不難受了！”
小白忽然“嗷嗚”叫了一聲，跳上石桌，湊到陶碗邊，小心翼翼地聞了聞——剛吸到香氣，就舒服地眯起眼睛，尾巴卷成個小絨球，順著葉夕瑤的手臂爬上去，蜷在她肩頭，喉嚨裡發出“嗚嗚”的軟聲，像是在說“好香，好舒服”。
“你這家夥，倒會搶舒服的地方！”葉夕瑤笑著摸了摸它的頭，小白立刻蹭了蹭她的下巴，把臉埋進她的衣領裡，隻露出個毛茸茸的尾巴尖。蘇婉清忍不住掏出張符紙，放在香邊：“我試試用這香氣畫符，說不定能更順。”齊磊也找了片靈草，放在碗邊，好奇地看著草葉會不會有變化。
就在這時，院門口傳來薑雲逸長老的聲音，帶著點笑意：“這香氣倒是特彆，竟能引動靈力共鳴？”幾人抬頭看去，長老手裡拿著本陣法典籍，正站在靈蘭草架下，鼻尖輕輕動著，“尋常安神香隻能穩心神，這香裡混著月華露和靈植的靈氣，要是用來輔助布陣，說不定能讓陣旗的靈力更連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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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夕瑤愣了一下，趕緊問：“長老，這香還能輔助布陣？”
薑長老笑著點頭，走近石桌，看了眼陶碗裡的花草：“你二哥的方子很妙，月華露能潤靈氣，靈蘭草和靜心花的香能穩陣基。下次布陣時，把這香熏在陣旗上，再試試五行調和，說不定能比上次擺得更順。”
風從院外吹進來，靈蘭草的香混著安神香，把整個雲溪院都裹了起來。蘇婉清已經握著符筆在香邊畫開了，符紙泛著的微光比平時亮了些，她嘴角都忍不住彎著；齊磊蹲在旁邊，用炭筆在紙上記方子，還時不時抬頭聞聞香氣，怕記錯步驟；小白在葉夕瑤肩頭睡得安穩，尾巴尖隨著她的呼吸輕輕晃。
小丫頭低頭摸了摸懷裡的傳訊符，指尖還留著符紙的溫意，心裡軟乎乎的——二哥的方子不僅解了她靈力不穩的麻煩，還能幫婉清姐姐畫符、幫自己下次布陣，要是再加些齊磊說的甜靈果乾，說不定香裡會帶點甜，小白醒了肯定更愛聞。
她抱著小白往房間走，打算找個乾淨的瓷瓶把安神香裝起來，路過廚房時還想著：等下就給二哥回傳訊符，告訴他香調得很成功，連薑長老都誇方子好，還要問問他，加甜靈果乾的話，該多放還是少放。
陽光透過靈蘭草的縫隙落在青石板上，映出的光斑跟著她的腳步動。小丫頭想著接下來要做的事，腳步都輕快了些——有家人惦記，有朋友幫忙，還有這麼多有意思的嘗試在前麵等著，這樣的日子，就像這安神香一樣，暖得讓人心裡發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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